抹除我,便是抹除真理;
但若不抹除——我,便无法通过。”
整个幻界开始颤动,命流的风暴席卷而来。
光、影、声、念、魂——全部开始剥离、翻转、重构。
虚空深处,新的幻音又在响起。
“你是谁?”
“你定义了存在,却忘了定义自己。”
“书者,当书己。”
每一次回答,都会改变秦宇的存在形态;
每一次沉默,都会被幻界定义为“消失”
。
命流越转越快,法环在他脚下崩塌,识海被撕开新的裂隙。
接下来——他必须在“被世界定义”
与“自我定义”
之间,做出真正的抉择。
命流风暴骤起,虚空的湮蓝光芒如雷霆般闪烁,秦宇的识海被无数“观测碎片”
贯穿。
那些碎片并非实质,而是由命理与逻辑凝聚的“存在断片”
,每一片都带着规则的锋刃。
他的胸口被第一道光刃划过,灵识火花炸裂,一股炙痛从魂轮深处传来。
秦宇闷哼一声,背后的九轮真衍法轮剧烈震颤,几乎有一环被命流冲得碎裂。
他抬头,那门上的铭文正疯狂闪烁——
【定义若固,则必碎;命若恒,则必亡。
】
随着字句亮起,整个空间开始溶解成文字。
秦宇的右臂瞬间被无形的命文包裹,皮肤、骨骼、灵识全都化作闪烁的符文在空中漂浮。
那些文字一旦离体,便被幻界之力改写成“空白”
。
秦宇一声低吼,强行以灵识震开命流。
命律之书在他手中翻开,笔锋扫出湮金色弧线。
“寂源·无界烬!”
笔锋落处,数万道命文被焚成灰烬,空间的坍塌稍稍停滞。
可他仍能感觉到那股“被重写”
的力量在不断侵入体内每一次心跳,都有一个“自我”
的定义被剥离。
他感到灵魂仿佛在被抽丝,每一缕都化作光屑飘散。
额头的汗水在虚空中凝成冰晶,闪着银色的光。
“这就是第七层的真意……要我在被世界重写的同时,还能保持自我定义。”
虚空的另一端,反写的“秦宇”
再次出现。
那分身此刻已半透明,声音低沉而空洞:
“你的执念太深,你的定义太固。
若你不放下‘我’,你终将被命流吞没。”
说话间,它抬起命笔,笔锋闪耀湮灭金光。
秦宇眉心一紧,识海再度爆出光波,一口逆血自喉间涌出,洒落虚空,化为湮蓝的光雾。
灵魂的震荡让他几乎跪倒,但他强撑着身体,握紧命笔。
笔尖颤抖着划出一道淡淡的弧线,像是在天空中重新书写自己。
“我不属于被定义的世界,
我是书写者,不是结果。”
随着这一语落下,他的命律之书出低沉的嗡鸣,光辉自书页向四方扩散。
那些被剥离的文字重新凝聚,化作流动的“秦”
与“宇”
二字,回归他的胸口,重新嵌入他的灵识之中。
可尽管如此,他的气息仍显得有些紊乱。
灵魂的裂纹在背后的法轮间闪烁着暗光,呼吸也比之前急促。
他受伤了。
那是灵魂层面的撕裂,连九轮真衍法轮都无法完全修复。
可秦宇抬头,眼中的光却越深邃。
“若第七层要以定义否定我,
那我便以寂灭否定定义。”
命笔缓缓抬起,湮金色的光辉再次燃起。
虚空的文字开始反转,观念终渊再度震荡。
秦宇踏前一步,血迹在脚下化为黑金色的涟漪。
他的每一次呼吸,依旧在被命流世界不断改写。
虚空骤然翻转。
一声如宇宙爆燃般的轰鸣震彻整个幻界,空气撕裂成万亿条光线。
无数碎裂的文字——如同被炸开的星尘——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化作刺眼的湮白流光。
每一枚字符都闪耀着不同维度的色彩,交织成一场令人窒息的“语言风暴”
。
秦宇的脚下,是正在崩解的“命理平原”
。
那不是土地,而是一片悬浮的星辉之幕,上面流淌着他自己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