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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眯起眼睛,审视着李承乾,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好一个‘天道昭昭’,好一个‘神人察幽微’!”
皇帝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倒是会说话!”
李承乾低着头,一言不。
他知道,这个时候,多说无益。
“高履行!”
皇帝突然提高了声音。
“臣在!”
高履行连忙上前,跪倒在地。
“取一碗井水来!”
皇帝冷冷地说道。
高履行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走到殿外,取了一碗井水,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
皇帝接过井水,放在御案之上,目光冰冷地看着李承乾:“此乃东宫之水,你可敢饮?”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李承乾抬起头,看着御案上的那碗井水
但是,他没有选择。
“父皇赐水,岂敢不从?”
李承乾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走到御案前,端起那碗井水,仰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高履行亲眼所见,内心震动:太子竟连饮水都早有准备。
皇帝看着李承乾,他没想到,李承乾竟然如此果断,如此坦然。
“好,好,好!”
皇帝连说了三个“好”
字,却听不出任何喜悦之情。
“朕再问你,那张守真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在玄都观散布谣言?”
皇帝的语气依旧冰冷,仿佛要把李承乾冻僵一般。
李承乾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父皇明鉴,儿臣与那张守真素不相识,更未曾指使他散布谣言。”
李承乾再次跪倒在地,语气坚定地说道,“儿臣以为,那张守真或许是受了天启,才会如此行事。”
“天启?”
皇帝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朕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父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李承乾连忙说道,“此事事关百姓安危,不可轻忽。”
皇帝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宣张守真入殿!”
皇帝突然说道。
“臣遵旨!”
殿外的侍卫连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张守真被带到了甘露殿内。
“贫道张守真,参见陛下。”
张守真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
“张守真,朕问你,你为何要在玄都观散布‘地底藏铁致疫’的谣言?”
皇帝冷冷地问道。
张守真闻言,抬起头,坦然地说道:“贫道夜观星象,见金气犯土,知长安地脉有恙,遂前往西渠查探,掘地三尺,果得锈铁一段。”
说着,张守真从怀中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双手呈上。
那铁片正是当年火器试验废弃的炮管残片。
皇帝接过铁片,仔细地观察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此铁片从何而来?”
皇帝沉声问道。
“此铁片乃贫道于西渠掘得。”
张守真如实回答。
皇帝沉默了,他看着手中的铁片,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承乾和张守真,心中百感交集。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是李承乾在背后搞鬼,想要借此机会夺权。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有“天启”
存在。
“若非天启,何至于此?”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传朕旨意,开挖西渠,清污换土,并特许孙思邈带医队入区施药!”
皇帝缓缓说道。
“臣等遵旨!”
殿内的众人齐声应道。
李承乾抬起头,看着皇帝,
归途中,李承乾并未急着回东宫,而是于宫墙阴影处驻足,躲避那份毒辣的阳光。
他对亦步亦趋随行的武媚娘低语:“父皇不信神,只信‘可控之乱’。
今日我饮下那水,不是表忠,是告诉他——我手中有他看不懂的棋。”
武媚娘凝视着李承乾的背影,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又被宫墙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忽觉此人如灯,照亮他人前行的路,自身却无影可寻,孤寂得让人心疼。
方才甘露殿上,她分明瞧见那碗水中泛着不易察觉的磷光,太子殿下是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