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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百姓们终于相信了。
原来,东宫的新药,真的是好东西!
柳如意带着药性三日验的结果,来到了西市。
她没有直接宣传新药的好处,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崇仁坊的夜诊棚里,她遇到了裴雨柔。
裴雨柔正在被几名老妇围堵,她们情绪激动,指责裴雨柔给她们的孙子吃了新药,导致孩子抽搐。
“你们的新药有问题!
我的孙子吃了你们的药,昨天晚上就开始抽搐,一定是你们的药有问题!”
一个老妇哭天抢地地喊道。
面对指责,裴雨柔没有辩解,而是走到孩子面前,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身体。
“孩子热已经三天了,舌绛而无苔,这是典型的热入心包的症状,非重剂不能救治。”
柳如意缓缓说道,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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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你们怕的是新药?我怕的是旧药!
它救不了人!”
说完,她不再理会那些老妇,而是专心致志地为孩子开药方。
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看到了柳如意的医术,更看到了她的医者仁心。
徐惠趁热打铁,立刻推出了《药种公示制》。
她要求所有的协济园,每月都要将种苗曝晒于坊市,让百姓们亲手触摸、辨形、闻味。
还设立了“疑种直诉台”
,百姓们可以直接向东宫举报。
这个举措,彻底打消了百姓们的疑虑。
他们亲眼看到了新苗的生长过程,亲手触摸到了新苗的质地,亲口品尝到了新苗的味道。
他们现,新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比旧种更加健康。
朝堂之上,高履行站出来为太子说话:“此非示弱,乃立信之举!
民为邦本,本固才能邦宁!”
御史台监察御史崔明远怒斥道:“妇人乱政!
此乃有辱斯文之举!”
然而,第二天,崔明远却悄悄地来到了杜曲药园。
他看到孩子们围坐在苗圃旁边,认真地辨认着药苗,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他驻足良久,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言不。
离开药园的时候,他低声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若百姓真能识药……或许,医道不该只归庙堂。”
当夜,徐惠于灯政房内,借着摇曳的烛光细细翻阅着《公示月录》。
百姓们手绘的“药苗图”
,笔触稚嫩,线条歪歪扭扭,却意外地认真,带着一股子泥土的芬芳。
她心中一暖,觉得这几日来的辛苦总算没白费。
忽而,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这难得的静谧。
徐惠抬眼望去,一朵用粗糙黄纸叠成的纸莲,随着夜风飘然而入,轻盈地落在她的案头。
莲瓣微微颤动,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暗示。
徐惠心中一凛,小心翼翼地拿起纸莲,展开。
只见莲心处,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你让土说话,墙就塌了。”
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决绝的味道。
徐惠的指尖微微一颤
她凝视着那朵纸莲良久,脑海中飞闪过无数念头。
是谁?
谁在暗中关注着她?
又是谁,想要推倒这堵“墙”
?
是那些守旧的世家大族?
还是那些心怀叵测的朝堂政敌?
亦或是……那个人?
徐惠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压下。
她拿起一支狼毫,蘸饱浓墨,在《医助章程》的扉页上,郑重地添了一句:“信立于微,崩于忽。”
字迹苍劲有力,与之前的娟秀笔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坚定。
她放下笔,将那朵纸莲小心地收好,放在一个精致的木匣之中。
然后,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夜风吹拂着她的面庞。
长安城的夜空,依旧繁星点点,宁静而祥和。
但徐惠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这堵“墙”
或许还未倒塌,但它的根基,已经开始松动了。
徐惠默默地关上窗户,回到案前,继续整理着手中的《公示月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