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如墨,正是杀人放火时。
薛仁贵带着二十名精锐,如鬼魅般潜入了铁瓮谷。
他们避开外围的暗哨,顺着矿道一路向下。
矿道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马粪混合的气味。
火把的光亮下,一排排整齐的铁甲反射着森冷的光,旁边是码放得如同小山一般的弩机,足有五十架。
在矿道的最深处,他们现了十几个大木箱,撬开一看,里面全是寒光闪闪的西域弯刀,刀柄上,无一例外地刻着狰狞的突厥狼头。
薛仁贵取下一柄弯刀,掂了掂分量,刀锋上传来的寒意让他瞳孔一缩。
他沉声对部下说:“回报太子,此非商队护卫所用之物,乃是骑兵的标准制式。”
就在薛仁贵探查矿道的同时,长孙府内,一场无声的较量也到了终局。
柳如意察觉到危险,准备趁夜逃离,却在翻越后院墙头时,被几名如狼似虎的家丁死死按住。
她被拖到长孙冲面前,髻散乱,衣衫不整,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长孙冲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杯,脸上挂着一丝病态的、残忍的冷笑:“你以为,一个妓子,点得亮灯?”
他的话音未落,窗外骤然亮如白昼!
一股冲天的火光从府邸后院的角落升起,滚滚浓烟直冲夜空,火势之大,几乎照亮了半个长安城。
那是长孙冲私藏珍稀药材的地窖,也是他暗中配制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的地方。
长孙冲猛地站起,惊愕地望向窗外。
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映在他扭曲的脸上,也照亮了遥遥望着这一切的武媚娘的双眼。
她站在东宫的角楼上,夜风吹动着她的裙裾,眼中燃烧的,是比那场大火更加炽烈的野心。
长孙家的灯,她点不亮。
但她可以点燃另一把火,一把足以将整个棋盘都烧起来的火。
京城的夜,因此而沸腾。
无数双眼睛望向那片火光,猜测着,惊疑着。
而李承乾只是静静地站在书房里,手里握着那把从终南山带回来的、刻着狼头的弯刀。
冰冷的刀柄,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他知道,长孙家被这把火一逼,必然会做出最疯狂的反扑。
明日的朝会,将是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
风暴,已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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