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您没去看看”
另一护卫挤眉弄眼地笑道。
“唉囊中羞涩呀!
干咱们这行的,命苦啊”
时迁趴在房脊之上,心中这个急就别提了。
心中暗骂:你们这两个挨千刀的,说完话,赶紧走不行吗?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耽误一会儿,天就快亮了。
时迁眯起眼睛,看到两名护卫还在院里的凉亭里闲聊。
忽然,时迁的手碰到了背囊中的飞蝗石,“有了”
。
他悄悄从背囊中摸出两颗飞蝗石,轻轻一弹。
“啪嗒”
一声,石子落在远处的花丛中。
“什么人?”
两名护卫立刻警觉起来,朝响声处走去。
时迁抓住机会,身形如燕,轻飘飘地从房顶滑落,脚尖一点地,便闪到了梁中书卧室的窗下。
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屋内传来均匀的鼾声。
时迁从怀中取出薄如蝉翼的刀片,轻轻拨开窗栓,一个翻身便滑入室内。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梁中书那张雕花大床上。
时迁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梁世杰夫妇二人睡的正香。
时迁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咬着牙,这要是一刀把梁世杰宰了,岂不省事。
可惜呀!
临来大名府以前,晁盖再三叮嘱:“绝不能伤梁世杰的性命,否则,以违抗军令论处,必杀之。”
时迁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梁世杰啊梁世杰,我“鼓上蚤”
就让你再多活些日子。
他先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梁世杰的枕边。
又从背囊里取出一千两黄金,放到了信笺的上面。
时迁做完这些,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到床上的梁世杰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时迁立刻屏住呼吸,像一尊雕像般静止不动了。
月光下,梁世杰的胖脸上还泛着油光,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水。
他咂了咂嘴,又沉沉睡去。
时迁暗笑:人啊!
无论你有多风光,洗澡的时候,还有睡觉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你就拿梁世杰来说吧,被称作梁中书,又是蔡京的女婿。
可是,睡着后,跟街边卖肉的屠夫真是没有什么两样。
时迁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忽然现梁夫人的手正搭在床边的绣花枕上。
那枕头下露出一个锦囊的一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这嘿嘿俗话说,贼不走空。”
时迁眼珠一转,心想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他轻巧地挪到床边,两根手指如灵蛇般探出,轻轻一夹,那锦囊便无声无息地落入他的手中。
就在这时,梁夫人突然“嗯”
了一声,吓得时迁差点就跳了起来。
他急忙一个“旱地拔葱”
,轻飘飘地跃上房梁。
低头一看,原来梁夫人只是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时迁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锦囊揣入怀中。
一翻身,又从房梁上跃到地面上。
来到窗边,仔细听了听外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他又打开窗户,身形一滑便出了卧室。
如果不是梁世杰的枕边,多了一封信和一千两黄金,所有的一切便好似从来没有生过。
来到卧室外面,时迁一个飞身,又上了房脊。
他伏在房脊上,借着月光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察觉后,这才放下心来。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时迁却觉得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嗯这趟买卖做得不亏!”
他暗自嘀咕,摸了摸怀中的锦囊,心中又涌起几分得意。
虽然,晁盖严令不许伤人性命,但顺手牵羊可不算违令。
正想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时迁立刻屏息凝神,只见两名护卫提着灯笼,正朝这边走来。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动静。”
一名护卫挠着头说。
“八成是野猫吧?这大半夜的,谁会来中书大人的府邸?”
另一人打了个哈欠。
时迁嘴角微扬,心道:“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小爷就在你们头顶上呢!”
待护卫走远后,他身形一展,如夜枭般掠过屋脊,几个起落便到了围墙边。
时迁又施展开“壁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