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救上船的第三天,不知为何,两天以来我一直都睡不好,尽管我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痛得不行,但大脑里的神经却绷得很紧,平日里还好,可只要我一躺在床上,精神就会不自觉的紧张和焦虑,生怕在乘船返航期间又遇见什么突状况,就好像我现在这样,即使是干躺着,心脏也跳得像个小心动机那样剧烈。
我起身看了看挂在宿舍里的钟,才是凌晨四点十分,方奇的呼噜声吵得震天响,李涵章每天都是六点正准时起床,现在的他,毯子依旧连着身体盖在脑袋上,看着是相当不吉利。
三天以来,行什一直端坐在床上凝神聚气,除了必要进食饮水以及排泄以外,它几乎不会为其他任何事情下床,我记得林笑笑说过,望字门的人,合神后的代价就是肉身会长时间被自己的合神兽所占据,而其自己的心神则需要想尽办法说服自己的合神兽将身体交换给他们,不懂这对于五门七杰之一的段云霆来说是艰难还是容易。
至于老爸和他的两个师妹,则一直住在船上的另一个宿舍里,而他们当前的任务依旧是轮负轮流照顾受伤的梁显诚,为了他们照顾梁显诚,南宫藜也只好委屈自己住在我们这边。
直到上了船,我们才现这船的到来绝非海洋偶然,因为船上的船员都并非普通人,而都是十来个沧溟派的弟子,他们把自己伪装成渔民,驾驶着这艘渔船来到我们漂流的地方,为的不仅仅是对我们出手相救,他们之所以愿意对我们施以救援,其实是看上了我手里攥着的鲛珠。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很早就猜到我们会从龙宫岛里带出鲛珠?”
第三天中午,我跟大伙儿一块儿吃饭之时,我对其同伴问道。
方奇:“扯吧,我觉着纯属巧合,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又不是杜邑啥的。”
李涵章:“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先把鲛珠交给我们轮流保管比较好,我最担心的,是这些姓黄的家伙在得到鲛珠之后突然翻脸。”
其实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因为在上船之后,船上一个叫作黄芽雪的中年男子便率先对我提出,要我把鲛珠交给他们以作为他们对我提出实施救援的代价。
我当时是应下了,但大脑在迅飞转过后,我还是向黄子芽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他们把我们带回到出时的港口并平安上岸之后,我才会把鲛珠交给他们,对于这点,黄芽雪并不拒绝,他和他的同门似乎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所以在耐心听完我的条件之后,他便代表船上的全体同门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此,李涵章一直不放心,所以每天他都会找机会劝我把鲛珠先交给他保管,但现在的我,只相信我自己,于是我故意岔开话题,向饭桌对面的肖师叔问了问梁显诚的情况,在得到肖师叔的宽慰之后,我立马打包一份海鲜煮泡面带去给照看梁显诚的老爸。
看着老爸狼吞虎咽的吃着我带给他的面条,我突奇想对他问道:
“老爸,顾良姓顾,顾晚霞也姓顾,他俩是亲戚吗?”
老爸嘴里被面条和虾仁给塞得满满当当,见我对此有所疑惑,他勉强撑开嘴唇,对我鼓鼓囊囊的说道:
“还真是,我也是在顾晚霞牺牲之后才打听到的,顾良是顾晚霞的堂哥,属于亲缘关系很远的那种,顾家在没落以前也是布衣界里的名门望族,他们极为擅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门人都是游走在社会上信誉最好的报刊亭,只可惜后来许多子弟出于一时贪心,陆续卷入太多门派纷争当中,为此给家族带来了不少血债。”
“在他们的当家人顾崇礼死后,顾家便再也压不住这些血债情仇,随着越来越多的仇人找上门寻仇,顾家各方族人只管想着自家逃命,导致整个顾家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彻底分崩离析,而部分活下来的顾家人纷纷选择隐姓埋名,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顾家从此再也没了往日的朝气。”
我:“那米不难呢?他和我们家族,和米瑶奶奶是亲戚吗?”
“那倒不是”
,老爸一边喝着碗里的面汤,一边回应我道:
“米不难本来并不姓米,他在小时候是一名流浪在法国唐人街上的孤儿,长期被当地帮会控制当小偷,若不是后来遇见了顾良,恐怕都有可能活不到现在,顾良见他对中国书法颇有悟性,临摹历代书法家的字迹可谓是信手拈来,且又十分偏爱宋朝书法家米芾的书法作品,所以才给他取名叫米不难。”
我:“那现在,米不难应该已经被院里关起来了吧?”
老爸:“他很重要,院里对他现在是严加看管,对于后面院里要做的很多事情,米不难的也许会给我们提供更多极为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