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看那南宫藜鼻孔血流不止,脸上也比刚刚苍白了不少,眼神虽说依旧倔强,但却也掩饰不住那正在席卷其双眸的无力感。
“她用不着你操心。”
搀扶着南宫藜的那个男子在无视我的同时,对我说道。
还没等我对他的话做出回应,南宫藜便已将此人一把推开,那人本还想装模作样的关心南宫藜,可换来的,却是南宫藜一道鄙视的目光,男子见状便满脸无趣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再理会南宫藜,而南宫藜则强撑着身子对我说道:
“沈放,潜艇,那艘潜艇,趁现在,快带我们过去。”
“你现在这样,走得过去吗?”
我担心的向南宫藜问道。
南宫藜在轻喘一口气后,冲我点点头,回应道:
“没事儿,这血翅黑蚊是比普通的昆虫难对付,但还不至于对我有太大的影响,顶多也就是累点儿,过一阵儿就好……”
见南宫藜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在犹豫什么,于是便趁乱带着她与她身边的那个男子一同动身,准备绕路走向那潜艇所在之处。
可我们三个还没走上几步,便看到从我们身后飞来了十多只蜚蛭,这些蜚蛭悬浮于空中并迅列成一排,将我们的去路毫无死角的拦在了它们的身后。
南宫藜拍了拍站着她身边的那个男子,对其催促道:
“李涵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出来吗?用你的时候到了!”
得知那男子便是五门七杰之一的李涵章后,我还没来得把目光投向对方,便看到眼前恍过一阵虚影,紧接着,一曲琵琶弦音顿时如潮水一般席卷八方。
我寻着声音看向前方,现李涵章正抱着怀里的琵琶,脚下则以虎绕山林步法只身闯入那十多只蜚蛭当中,顷刻间便将那悬浮在路上的一列蜚蛭队形冲散。
只见那李涵章,虽说生得一副男儿身,可其身法走位,举手投足之间,更似一位身穿男装的少女,一双淡眉澄目,神色冷如清泉,纵使其身下已是疾步如飞,却亦不曾动乱其顶上羽分毫。
面对蜚蛭们的群蜂乱舞,李涵章心静如水,左手以兰花玉指轻按琵琶弦,右手则用指尖则在琵琶弦上灵动地弹奏起声声玄音。
我听那琴声,一时如秋色黎明下,一条流过松山之间的涓涓溪流,一时又似在暮春风疏的夜里,一场无声而落的细雨,带着三分多情和七分温柔,悄然地敲打在一扇闺窗外的芭蕉叶之上,恍惚之中,我竟有着天降云雨的错觉,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误把汗水错当了从天而降的甘露。
那些被琵琶琴声扰乱了方向蜚蛭,一时间也是找不着北,纵然想扑向李涵章,到头来却只换来一个互相残杀的下场,难以置信,如此美妙的丝竹天籁,对那龌龊的臭虫,竟有着如此凶悍的杀戮之威。
呼吸之间,前方的路便被李涵章清理一新,我见状赶紧跑上前去带路,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剧烈的打斗之声,看着路旁两侧不时闪出的火光和寒气,我深知自己此时必须专心致志,只管低头顶着前方的风,奋力跑向船舶墓地。
当我带着南宫藜和李涵章来到那艘潜艇跟前时,我们三个惊讶的现,此时的潜艇,竟然无端的自动摇晃起来,那动静儿,可比先前老爸触摸它时强烈了不知多少倍。
李涵章抱着琵琶,走进潜艇试图想要抚摸一番,我见状赶紧走上前去准备将其拦下,殊不知对方竟全然无视我拦在前方的手臂,伸手将我用力推到一旁,然后又将手中按在琵琶弦上,快拨动了几声,琵琶声瞬间穿透潜艇前后,同时也使得这艘潜艇因此而抖动得更为剧烈。
“够了!”
南宫藜在我身后喊道,她走上前,吃力的咽了咽口水,随即用身子将李涵章撞开,面对抖动幅度愈夸张的潜艇,南宫藜在沉思片刻后,对着潜艇闭上了双眼。
我本以为南宫藜此举会让那艘潜艇的动静儿变小,怎料,潜艇的动静不仅因此而没有变小,反倒越变越大,眼前的这艘潜艇此时就像是一条搁浅在金属堆里的鲸鱼,带着阵阵机油味儿与铁腥味儿,吃力的晃动着自个儿身子,一眨眼的功夫,它便把那些围在其身边的破铜烂铁都给打飞了出去。
南宫藜猛的晃动了一下自个儿身子,一声沉默的咳喘过后,她冲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鲜血,我本想向前搀扶住她,却被守在她身旁的李涵章拦手挡住了去路,见我有些恼怒,李涵章遂拉长着脸对我说道:
“这件事儿,你帮不上忙,如果你真的闲得慌,那就调头找你爸爸去,他现在恐怕才是你最需要关心的人。”
李涵章的语气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