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的母亲常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再硬的石头捂久了也会热。”
但她的心被伤得太深了,那道疤痕至今仍在隐隐作痛。
“朵朵,”
她突然问道,“你想见奶奶吗?”
小女孩歪着头:“奶奶是什么?和外婆一样吗?”
林小雅的心被刺痛了。
朵朵只知道有外婆,从未听说过还有奶奶。
每次问起,他们都含糊其辞。
“奶奶是爸爸的妈妈。”
林小雅艰难地解释。
朵朵眼睛亮了:“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她?她不喜欢我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林小雅。
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该延续到孩子身上。
无论过去生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两小时后,林小雅牵着朵朵的手站在医院门口。
她仍然无法迈出那一步,但答应让周磊来接孩子进去。
周磊匆匆跑出来,看见妻女站在雨中,一时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林小雅真的会来。
“就半小时,”
林小雅面无表情地说,“半小时后我在这里接朵朵。”
周磊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谢谢。”
看着周磊抱着朵朵走进医院大楼,林小雅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她是不是心太软了?那个曾经那样伤害她的女人,会不会再伤害她的女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小雅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
雨越下越大,她的心也越来越乱。
突然,她看见周磊抱着朵朵急匆匆地跑出来,面色苍白。
“怎么了?”
林小雅冲上前。
“妈突然抽搐,医生护士都在抢救,我怕吓到朵朵”
周磊气喘吁吁。
朵朵果然在瑟瑟抖,小脸上满是恐惧。
林小雅本能地抱过女儿:“那我们回去了。”
“小雅,”
周磊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哽咽,“妈清醒的时候,一直看着朵朵说‘像,真像你小时候’她还问,你来了没有”
林小雅沉默不语。
周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红布包:“这是妈让我交给你的。
她说对不起。”
林小雅犹豫着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沉甸甸的金手镯,明显是有些年头的传家宝,还有一张存折。
她翻开存折,上面竟然有整整十万存款,开户日期是七年前,正是她离开周家后不久。
“这是什么意思?”
林小雅困惑地问。
“妈三年前就被诊断出有脑瘤前兆了,那时她就开始准备这些。
存折是她以朵朵名字开的,每个月都往里面存钱,说是给孙女的教育基金。
手镯是周家传给儿媳的,她本来想在婚礼上给你的”
周磊的声音哽咽了。
林小雅愣在雨中,手中的红布包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这时,一位护士急匆匆跑出来:“周先生!
您母亲情况危急,说要见儿媳和孙女最后一面”
周磊看向林小雅,眼中满是恳求,却不敢开口。
林小雅看着怀中还在抖的朵朵,又看看手中的传家手镯和存折。
七年来,她一直以为婆婆冷酷无情,却没想到背后有这些她不知道的故事。
仇恨与原谅在内心激烈交战。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
“朵朵还小,不能再看那种场面。
我我自己上去吧。”
周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小雅,你真的”
“就五分钟。”
林小雅坚定地说,将朵朵交给周磊,“带朵朵去旁边小花园走走,等我下来。”
重症监护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
各种仪器出规律的滴滴声,病床上的老人插满了管子,与七年前那个冷言冷语的女人判若两人。
林小雅站在门口,迟迟迈不开脚步。
护士轻声催促:“病人时间不多了。”
她终于走到床边,看着那张因疾病而浮肿变形的脸。
婆婆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在她脸上聚焦,吃力地动了动手指。
林小雅犹豫着,还是握住了那只枯瘦的手。
“对不起”
婆婆气若游丝,每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手镯是你的存折给朵朵”
林小雅的喉咙像是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