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是四品剑修,而沈棠的战斗力在大典时体现得很明显,秒杀两名同级如切菜一般。据说天行剑宗还有一位剑锋堂首座也是四品,有这三位打底,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确实有一定刺杀成功率。
至少他现在若是想突袭沈棠,在不知外面布置的情况下,没太大把握,不敢妄动。
但沈棠却选择来对话。
而且沈棠此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焚香楼的计划已经彻底暴露在天行剑宗眼下?
见张少游沉默的样子,沈棠知道他捋明白了,微笑道:“事实上在本座心里,张护法和焚香楼并不是一体看待的。”
张少游下意识道:“请勿妄言。”
沈棠悠悠道:“难道在焚香楼眼里不是如此?”
张少游卡了一下,竟无法回应这句话。
“先生终究是外来客,和朱连峰那种从少年时就培养的相比,亲疏自是有别。我看在焚香楼眼中,先生是吃了他们的丹药才得以突破三品,他们是以有恩的姿态对先生的,对么?”
张少游还是不说话,这次更砸在了心里。
确实焚香楼是以一种对他有恩的姿态,好像他不报答就是忘恩负义似的。然而事情哪能这么算,丹药本就是焚香楼聘请他的报酬,他收了焚香楼的丹药,但也为焚香楼卖了命,这么多年来哪次焚香楼和别家爆发冲突不是他冲在第一线?
本质来说这就是收薪水入职罢了,怎么扯上恩义去了……只不过这个世界上人们的观念中,总会觉得助你突破就是大恩,与之相比出点战斗力真不够还,就连他张少游自己也潜意识这么认为的。
可此刻被沈棠这么一说,那股委屈之意还是难免泛上心头。
老子豁出命帮你们干活换来的丹药,怎么就成你们的恩义了?
沈棠笑道:“此外,我还听说张护法在焚香楼颇得资源倾斜,是利益共同体?”
“放屁!”张少游本能地爆出了一句,旋即自觉失言,闭上了嘴。
“让我猜猜……张护法修行摆在这里,职级居于高位,每月定例就是比其他人多,这本属于理所当然的职务收入。但在他们眼中,却总觉得是先生占了多大的便宜、得到了多少培养似的……”沈棠微笑道:“朱连峰是第一护法,其定例收入比你更高,但却没有人说他得到什么资源倾斜……因为他是焚香楼自己人,先生不是,他们要让先生觉得你欠他们的。”
张少游的呼吸终于粗重起来。
“另外……”沈棠顿了顿,轻笑道:“先生自从突破三品,这些年来好像也再无长进了吧?”
张少游沉默半晌,摇头道:“九品九重天,一重比一重困难,老夫资质不足,也就这样了。”
“那倒未必,事实上三品破二品的难度,并不比四品破三品的难度高……难道不是因为,焚香楼炼丹最高也就只得三品,对先生的帮助已经很小了?就像朱连峰也卡在三品一样。”
张少游听了这话,反倒忍不住笑了:“难道贵宗那位七品丹修,反倒能比焚香楼的丹有用?”
沈棠下意识就是帮陆行舟说话:“首先,他已经是六品丹师了;其次,他炼丹能胜过四品的白镜天,在敝宗大典上已经得到了证明。”
独孤清漓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咳。”沈棠干咳一声,又道:“不过他倒确实炼不出超过三品的丹,本座和先生说的也不是他的事。”
“那是什么?”
“先生是剑修,我们剑修本来就不爱借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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