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算出什么了?”
夜听澜也不去想龙倾凰的事了,靠在他怀里叹了口气:“凶卦,大凶。”
“怪不得初见你时气氛凛冽着。”陆行舟奇道:“什么卦象?”
“地雷复,上六。”
夜听澜故意不说卦辞,也算小小考校曾经教了陆行舟的基础。
陆行舟没让她失望,很快道:“迷复,凶,有灾眚。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十年不克征。这怎么听着像你在算之前那一战?”
夜听澜挺高兴他还记得自己教的东西,旋即摇头:“不必附会具体事件,十年什么的……此卦我算的是国运休咎。”
陆行舟道:“迷复之凶,反君道也……”
“是。复则合道,既迷于复,与道相反也,其凶可知。”夜听澜叹了口气:“君子迷失道,后顺得常,而终有庆,此迷途而返。他却是知错再错,反君道也。”
陆行舟皱着眉头,从这卦象看,在妖域猜测的顾战庭做的一些事要暴雷了,怕是真的快了。
夜听澜低声道:“你能帮妖域解决问题,能帮大乾考虑几分么?——我知道你想说我不是大乾人,何必在意……但天下何辜。”
陆行舟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只有一些边角料,很难判断。另外,在整个大乾的广泛范畴,那还是个稳定强盛的国度,人心都还是认顾家皇室的,法统很稳,天下仙门也都听调。搞个不好,我们倒成了有异心的反派。”
“是,所以很烦恼。就算单从实力上,皇室也没那么简单。”夜听澜道:“你有什么切入点么?”
陆行舟思考了好一阵子,忽然笑道:“皇帝的事,霍家知道的多。我先搂搂草,看能打出什么兔子。”
夜听澜也被这话逗笑了:“公私两相宜了是吧?”
“不。”陆行舟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要不是看不得你皱着眉头,我还真懒得管大乾如何。我自己的复仇是私,为你也是私,无公可言。”
夜听澜目光熠熠地看着他:“有沈棠在,你也不管大乾如何?”
“棠棠最初只想远离她家皇室之争,还是我让她支棱起来争一争的。最坏的情况,她就做个一宗之主,天下事与她何干?这也是她自己本来的想法。情况好的话……那也大概率是收拾山河,而不是什么皇室嫡争。”
“所以你从来没把大乾和沈棠视为一体,才会让我跳出大乾,而不是设法让我也扶她一把。”
“嗯。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什么夺嫡继位这种事情,我都不知道晋王齐王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他们的爹如果按常规起码还能活几百年呢,考虑个啥呀?哦,皇极惊世经在寿命方面不怎样是吧,那也有两三百年吧?我要是和他们一样,把帮棠棠夺嫡当个主要目标那就真和他们一样脑残了。当然,几手准备还是要做,帮棠棠争取一些政治资本还是必要的,比如这次设计让她驰援……即使以后收拾河山,这都有意义。”
夜听澜忽地大怒起来,一把掐住他腰间软肉:“枉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为我考虑得多些,超过为她考虑的!”
“卧槽?”陆行舟哪想得到顾战庭的雷还没爆,自己的雷先爆了……可他从来就没说过这样的话,这先生自己脑补成这样的关他啥事啊……
自信脑补这块,你们姐妹果然是亲的。
以及和自恋母龙也不愧为一生之敌,有些方面多像啊!
“快滚,三天之内不许碰我!”国师大人大发雷霆,把自己召见的县子赶出了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