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式挣钱(2 / 3)

沁出鼻尖。

“手工费这个价,在灰鸥港算顶天了,再高就扎眼。”她控制着速度,补完三张网,刚好日头西斜。

……

翌日清晨,蟹市。

天未亮透,东港滩涂已人声鼎沸,赶海人拎着竹篓在退潮的泥滩跋涉,蟹钳发出咔嗒轻响。

凌疏影赤脚陷进淤泥,藻绿色在瞳孔深处无声流转。

“蓝点招潮蟹,背甲三点红斑,蜕壳期甲质最薄。”她锁定一片礁石裂缝。

穿胶裤的蟹贩正和渔夫争执:“五十铜贝一篓!你这沙蟹瘦得只剩壳!”

凌疏影蹲到两人中间,篓里沙蟹突然躁动攀爬,一只深蓝蟹钳猛地夹住贩子裤脚。

“哎哟!这凶货!”贩子甩腿惊呼。

“蜕壳期的蓝点蟹,毒腺饱满。”她两指捏住蟹壳侧缘突起处,“取毒针要逆着肌理,破膜就废了。”指尖一挑,半透明毒针落在油纸上。

贩子瞪圆眼:“你会取蓝蟹毒?医馆收三十银贝一克!”

“二十卖你。”她将毒针包进海藻叶,“赶潮水,只取十份。”

贩子忙掏钱:“明早还来不?”

“看潮汐表。”她收下银贝没入人群,“生物碱提纯可比算账本赚得快”。

黄昏时分,空气里飘着煎鱼的焦香。

凌疏影拐进了贝壳巷深处一家不起眼的“珠光阁”,店面不大,玻璃柜台里陈设着各色珍珠蚌壳。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戴着单边眼镜,正用绒布擦拭一颗淡金色珍珠。

凌疏影从粗布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倒出三颗珍珠。

两颗是寻常的米白色小圆珠,光泽温润,第三颗,是水滴形的粉珠,在晨光下流转着梦幻般的虹彩,老板的眼镜片上倏地闪过一道光。

“哟,好东西。”他拈起那颗粉珠,对着光仔细端详,指腹感受着那完美的弧度和细腻的皮光,“灰鸥港这片海,可有些年头没出这种成色的粉珠了。哪弄的?”

“退潮的礁石缝里,运气。”凌疏影语气平淡。

“运气也是本事。”

老板放下珠子,眼底精光闪动,“米珠两颗,算你十银贝。”

“这颗粉的嘛……个头、皮光、形状都难得,一口价,八十银贝。”他报完价,手指轻轻敲着玻璃柜台,等着还价。

凌疏影心里飞快计算。

这价压得狠,粉珠真实价值远不止此,但她需要的是快钱,不能纠缠。“一百,三颗一起。”她声音没什么起伏。

老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舒展,露出商人圆滑的笑:

“痛快!姑娘是个爽快人!就一百!”他利索地点出十张浅蓝色的十元银贝券,推过来。

凌疏影把钱收好,转身就走,老板盯着她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摩挲着那颗粉珠,低声对伙计吩咐:“跟一下,看看这女的什么来路。”

伙计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蚌壳,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

凌疏影混入早市的人流,在卖海藻煎饼的摊子前停了一下,借着付钱找零的掩护,眼角余光扫过身后。

那伙计不远不近地缀着,她拐进一条堆满破渔网和浮漂的死胡同,脚步加快。

伙计紧跟进来,却发现胡同尽头空无一人,他茫然四顾,骂了句晦气,悻悻离开。

凌疏影从侧面一垛高高垒起的空木箱后无声滑下,拍了拍衣角的灰,“下次多混些白珠,还是太招摇了……”

日头升高,晒得石板路发烫。

凌疏影没回仓库,径直往灰鸥港南边走,穿过一片晒着破渔船的荒滩,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味,眼前出现一片广阔的泥泞滩涂,退潮后裸露着黑褐色的淤泥。

远处,海水正缓缓退去,露出更多被掩埋的轮廓——

扭曲的锈蚀铁板、半埋的巨大木肋、戳出泥面的铜钉、还有大块大块灰白色的铅锭。

这里就是沉船滩。

几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和佝偻的老人在泥滩上艰难跋涉,用简陋的铁钩和木撬在泥泞里翻找,每挖出一小块金属,脸上就露出一点微光。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坐在滩涂高处一个破棚子下,脚边扔着杆锈迹斑斑的大秤,眯着眼扫视着

凌疏影卷起裤腿,脱下那双廉价布鞋,赤脚踏入淤泥。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盲目翻找,目光缓缓扫过广阔的滩涂,青灵的力量在眼底无声流转,视线仿佛穿透了表层污泥。

下方物质的密度、形状、金属特有的微弱磁场反馈……汇成无形的数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