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出一辙的，足以令世界为之战栗的.恶魔。

    魂若若表情仍带着漠然的笑意，可魂灭生却是缓缓低下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之时，他却忽然开口，幽幽感慨道：

    “当初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属下便已经有所预感了。”

    当魂灭生再度抬起头时，眼中的悸动已是悄然化为了平静：

    “只是没想到，最终让您彻底放下顾虑的，居然是区区一个摘星老鬼他何其有幸。”

    魂灭生的话并未含有任何吹捧之意，反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仿佛真的认为受尽折磨而死对摘星老鬼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吹捧的话就免了。”魂若若表情淡漠：“我耐心有限，说出你的选择。”

    闻言，魂灭生笑笑，却是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一字一句的低声道：

    “属下服侍君上多年，自认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得罪他，属下并不会死。”

    “但得罪小姐，只怕今日便会毙命当场。”

    此话一出，即使魂灭生并未直接回答，其意图也已是昭然若揭了。

    “哦？”

    魂若若眼眸闪烁着妖异的光，嘴角终于在此刻勾勒出了一丝笑意，醉人而危险：“有趣，你确定自己做好准备了么？”

    魂灭生弯腰俯首，用实际行动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下.想跟小姐做个交易。”

    他无比清楚，自己所陷入的，乃是真正的必死之局。

    前有违逆之罪，后有谋害少主之名，无论走到哪一步，都只会让他这看似风光无限的魂殿殿主彻底跌入深渊。

    因此，两面为难，便唯有取其轻。

    正如魂灭生先前所言，常年服侍魂天帝左右，他早已对自家君上的性格了如指掌，即使犯了违逆之罪，只要有价值尚存，对方都不会轻易伤及自己性命。

    而得罪了眼前的少女，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不论是自身价值，亦或是亲疏关系，魂若若都远远胜过他不知几何，只要对方铁了心要取自己性命，魂天帝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

    更何况，如今魂若若心中的怨恨早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了平息这份怒火，即使魂天帝将他视为替罪羊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根本没得选。

    对方也从不打算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瞧见魂灭生干脆利落的做出决断，魂若若不禁轻轻颔首，心中暗赞一声。

    跟聪明人打交道，的确足够省时省力。

    不愧是连父亲都极为看重的人，能如此快认清自己的局势，你倒是比古族的那些个老古董强了太多。”少女支颐侧望，笑吟吟的称赞道。

    魂灭生面如平湖，淡淡道：“属下奉君上之命，与天下为敌，区区遗老，何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