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的冷峭:“哼!
日论道,当真是‘精彩纷呈’!
先有我碧水宫弟子与墨巨门‘新秀’战平,后又有流沙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招来的‘散修’,用那等阴邪诡谲的魔功,险胜凤凰书院的骁凡贤侄!
地院长,贵宗主持的这论道大会,门槛何时变得如此之低了?连这等来历不明、功法歹毒之人,都能堂而皇之地登台,甚至直通前十?岂不让天下同道耻笑!”
她将矛头直指流沙殿和初玄,更隐隐讽刺凤凰书院审查不力。
五宗虽然实力不如凤凰书院,可甘碧此刻实在觉得憋屈,虽不敢与风院长对峙,但地院长她可没放在眼里。
地院长面不变色,眼神深邃如古潭,闻言只是淡淡笑道:“甘宫主言重了。
论道大会,本意为各宗俊杰切磋印证,功法路数,各有千秋,只要不违大会禁律,不伤及无辜,皆可登台。
至于来历……五宗为补充人手,广招散修,此乃我等共同议定。
那初玄既由流沙殿左丘师侄亲自引荐,流沙殿自当对其根底负责。
况且,能以筑基初期修为,在姬师侄的‘金凰涅盘击’下生还并取胜,无论功法如何,这份实力与坚韧,倒也……令人侧目。”
他话语圆滑,既未正面驳斥甘碧,又将责任推回流沙殿,更隐晦地点出初玄的不凡。
显然甘碧存了探听更多消息的心思,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沉默的墨桀和玄炎子。
墨巨门掌门墨桀,自始至终一言不,只是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品着,仿佛眼前激烈的言语交锋与他毫无关系。
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眼底深处偶尔掠过的一丝难以捉摸的精光。
墨之韵的平局,初玄的险胜,这两匹黑马的出现,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乎完全漠不关心。
玄炎门掌门玄炎子,挺着标志性的大肚子,半眯着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听到甘碧的嘲讽和墨巨门的试探,他肥厚的脸上挤出一个圆滑的笑容:
“呵呵,甘师妹何必动气!
年轻人嘛,路子野一点,手段奇一点,也是常事。
只要不堕入真正的魔道,些许旁门左道,也算是一种本事。
至于姬师侄的伤……确实令人痛心,我玄炎门库中尚有几味疗伤圣药,稍后便遣人送去凤凰书院驻地,聊表心意。”
他避开了对初玄功法性质的直接评价,态度暧昧不明,既安抚了碧水宫和凤凰书院,又似乎对流沙殿的“奇招”
并不反感,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兴趣。
他最后看向金柳青,“地院长,明日赛程如何安排?那初玄伤重至此,还能继续参赛吗?”
地院长会意,立刻道:“根据规则,持红签胜者直通前十,无需参加后续轮次擂台赛。
初玄伤势过重,待其伤势稳定,直接参与最终十强混战。
其他晋级弟子,后续继续进行淘汰战,决出剩余名次。”
甘碧冷哼一声,显然对玄炎子的和稀泥和地院长的安排不满,但也没再说什么。
金柳青依旧沉默。
一场暗流涌动的掌门会晤,在表面平静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