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捧着那本沈墨言赠送的、装帧素雅的初版《苇间风》。
微黄而脆弱的纸张,叶芝那些充满永恒哀伤与执念的诗句,如同带着魔力的溪流,悄然浸润着她连日来烦乱不安的心田。
沈墨言温和睿智的面容,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眼中那份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理解……与李安然那个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铁血与未知风险的世界,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
一种久违的、关于安宁和灵魂共鸣的渴望,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着她的理智。
放在旁边小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嗡嗡震动着。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古梦的心猛地一紧。
她犹豫了几秒,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最终还是轻轻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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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疏离。
李安然的声音传来,穿透了遥远的距离,依旧带着那种惯有的、掌控一切的沉稳。
“古梦,怎么睡在酒店里?”
李安然的问候很直接,没有多余的寒暄。
“嗯,昨天映式喝得有点多,跟朋友们聊到半夜,索性就在这里住下了。”
古梦轻声回答,目光依旧停留在摊开的诗集上,叶芝的诗句仿佛在眼前有了生命一般。
“听说映很成功,辛苦了。”
李安然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富沃影音传媒公司股份转让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有消息说李家会支持。
等富沃影音传媒公司出售后,就购买楼盘,资金如果不够就开口,总之多多益善。”
“嗯。”
她低低应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捏皱了诗集的页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背景的嘈杂声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李安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欧洲这边局势很紧,我暂时脱不开身。
香江那边……项华强会加强你身边的安保。
没什么事,暂时不要离开香江,也不要……接触不必要的人,照顾好两个孩子。”
“不必要的人?”
古梦的心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逆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他知道了……他不仅知道富沃的事,更知道了沈墨言的存在。
这种被监视、被控制的感觉,让她如芒在背。
沈墨言带来的那种被尊重、被理解、被当作独立个体而非附庸的感觉,此刻显得如此珍贵。
“安然,”
古梦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抗拒,“我不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
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朋友……”
“古梦……”
李安然的语气陡然加重,打断了她,带着一丝罕见的严厉和……不易察觉的焦躁,“听我说……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欧洲的局势比你想象的复杂一万倍,在这个时间节点,不变才是最好的应对。
如果你有什么情绪,等这场风波过去……到时候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的话被电话那头突然爆的、更加急促和响亮的指令声打断,似乎生了极其紧急的情况。
李安然的声音顿住,只留下一句急促的交代:“记住我的话。”
随即通话切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嘟……嘟……嘟……”
忙音在寂静的套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古梦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指尖冰凉。
他最后命令式口吻,像一块寒冰,彻底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
欧洲的局势……永远比她和她的感受重要。
在他的世界里,她永远排在那些冰冷而宏大的局势之后。
委屈、失望、被忽视的愤怒,还有沈墨言带来的那种被珍视的温暖,在她心中激烈地冲撞着。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本《苇间风》,叶芝的诗句此刻读来,充满了对自由灵魂和纯粹情感的悲壮讴歌。
就在这时,套房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柔和而持续。
古梦深吸一口气,放下诗集,走过去接起。
“古小姐,抱歉这么早打扰您。”
前台小姐甜美恭敬的声音传来,“大堂有一位沈墨言先生,说是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忘了交给您。
他说……是一份关于叶芝手稿的复印件,或许对您理解那本诗集有帮助。
您看……?”
沈墨言……他来了……在这个她最彷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