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军为核心的经济协作联盟雏形,已悄然浮现。
当晚,归宁城帅府内灯火通明,原本预定的一场与各方代表的庆祝晚宴,却因严星楚的缺席而气氛略显微妙。
严星楚独自待在书房,眉头紧锁,手指反复摩挲着那份来自天阳城的密信。
信上两条信息如同两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曹永吉已返回天阳城;东夏大将王操率两万兵马出城,向北“拉练”。
“曹永吉这老狐狸回来了……草原那边他撒手不管,意味着什么?是僵局已定,还是东夏的战略重心彻底南移?”严星楚低声自语,在巨大的地图前来回踱步,“两万人北上拉练?骗鬼呢!王操是曹永吉的心腹,他一回来就动兵,这绝不是演习!”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几个关键点游移:隆济城、鲁阳城、盛兴堡。东夏这柄利剑,究竟要刺向何方?隆济城有田进坐镇,他相对放心;盛兴堡谢至安刚打下来,兵锋正盛,但若东夏不惜代价反扑,压力巨大;而鲁阳城的汉川军马回部,实力相对最弱,且位置关键……
“不能赌!”严星楚下定决心,立刻伏案疾书,连续发出三道命令:飞鸽传书警告隆济城田进、鲁阳城马回、盛兴堡谢至安,严加戒备,防止敌军突袭!
鲁阳城头,汉川军守将马回接到严星楚的警示后,心头一直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不断加派哨探,加固城防,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越来越重。尤其是得知东夏两万兵马已抵达青石堡东南三十里处按兵不动后,他更是坐立难安。
“东牟人在青石堡,东夏人也来了……他们想干什么?联手打我鲁阳?”马回不是蠢人,立刻想通了关键。
鲁阳城卡在东牟青州港与青石堡之间,如同喉中刺,东牟欲除之而后久矣!东夏此刻派兵,用意不言自明!
他不敢怠慢,立刻修书两封,一封给邻近的隆济城田进,一封给归宁城严星楚,言辞恳切,请求鹰扬军在鲁阳城遭围攻时,务必施以援手。
田进接到消息最快,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回信马回:“严帅已有明令,友军有难,岂能坐视?将军安心守城,田某必不令将军独抗强敌!”这封信如同定心丸,让焦躁的马回稍微安稳了些。
严星楚在归宁城接到马回求援信时,已是第二天清晨。他仔细研判局势,越发觉得鲁阳城危在旦夕。
“邵经!”他沉声唤道。
“末将在!”
“你留守归宁城,统筹全局!我亲率五千归宁城骑兵,即刻赶往隆济城坐镇!同时,传令平阜城守将李方,让他派五千兵马携带五十门飞骑炮火速驰援隆济城!”
“大帅,您亲自去?这太冒险了!”邵经一惊。
“必须去!鲁阳若失,东牟与东夏连成一片,隆济城和虎口关将直面压力!田进用兵虽奇,但此番敌情复杂,我需亲临前线决断!”严星楚语气坚决。
隆济城内,田进于子时收到了严星楚即将亲临并增兵一万的消息。这意味着隆济城及虎口关总兵力将超过四万,防守可谓固若金汤。
然而,田进看着城外漆黑的夜色,眼中精光闪烁,似乎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沉默良久,突然对副将韩过下达了一个让后者目瞪口呆的命令:“韩过,立刻集结城内所有骑兵七千人!人衔枚,马裹蹄,带足四日干粮,即刻随我出发!”
“将军?我们去哪?隆济城防……”韩过以为自己听错了。大敌当前,主帅竟要带走几乎全部机动力量?
“去鲁阳城西面设伏!”田进语气不容置疑,“隆济城防,由你全权负责,严帅抵达后,一切听大帅指挥!执行命令!”
“是!”韩过虽满心疑惑,但对田进的命令早已习惯性服从。
七千精锐骑兵很快悄无声息地集结完毕,如同暗夜中流淌的钢铁溪流,在田进的率领下,迅速消失在东方黑暗中。
田进的本意是直扑青石堡外围,牵制东牟主力,不让他们与东夏军汇合攻打鲁阳。
但行军途中,斥候接连传回急报:青石堡东牟军两万,直奔鲁阳!同时,东夏王操部两万兵马也开始向鲁阳方向移动!
“青石堡还剩两万人……守备森严。”田进听着汇报,眼神锐利,“现在去青石堡已无意义,改变计划,加速赶往鲁阳,看看能否在野战中找到机会,配合汉川军夹击敌军!”
然而,队伍刚转向鲁阳方向疾驰不到一里地,田进猛地一抬手,全军再次戛然而止。
他叫参将李为拿来地图,盯着地图,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动,最终重重地点在了一个让所有将领都意想不到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