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曹永吉竟没有太多震惊。
他身旁的副将急道:“大人!井口关丢了!我们后路……”
曹永吉抬手制止了他,幽幽叹道:“井口关孤悬在外,兵力不足,易攻难守。我集中兵力夺回盛兴堡,稳住京师西线,战略目的已经达到。暂时放弃井口关,是不得已的断腕之举。”
这一招弃子,是曹永吉回天阳城时就已经决定了的,现在东夏实际地盘已经很少,不能在分兵把守了,必须收缩战线要关键位置。
严星楚中午时分抵达隆济城,得知田进早已率骑兵外出,只留下韩过和两万守军。
“田进去了哪里?”严星楚问。
韩过摇头:“田将军只言去鲁阳方向设伏,具体去向,末将也不知。”
严星楚闻言,沉默片刻,竟没有责怪,反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信任:“田进用兵,向来如此。他必有深意,我们做好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鲁阳城马回再次派来信使,告知城池仍在坚守,但压力巨大,请求支援!
“韩过,你立刻点齐两万人马,由我亲率救援鲁阳!”严星楚下令。
“大帅,我们为何不直接攻打青石堡?围魏救赵?”韩过提出疑问。
严星楚摇头,指着地图冷静分析:“陈彦敢留两万人守青石堡而出征,说明青石堡已被他打造成铁桶阵。我们强攻,伤亡巨大且耗时日久,鲁阳等不起!而野战,我们手里有飞骑炮,正好趁此时击溃其在外的主力,不让他们缩回青石堡!然后,再慢慢炮制那个乌龟壳!”
说着一顿继续道:“我走后,你必须关注青石堡动向,如敌军出堡,立即佯攻,以防止青石堡敌军前来夹击我部。”
从平阜城运到的五十门飞骑炮被迅速架上车马,严星楚亲率两万兵马,浩浩荡荡开出隆济城,直扑鲁阳战场!
陈彦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远处依旧杀声震天的鲁阳城,眉头紧锁。
攻城战已经持续了太久,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马回那家伙,像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把他五万大军死死拖在了这城墙之下。
“殿下!”一骑探马疯了一样冲过来,几乎是滚鞍落马,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青……青州港!青州港丢了!”
“什么?!”陈彦身边的一员副将失声惊呼。
陈彦身体猛地一晃,手指死死抠住了身前的栏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探马带着哭腔:“是鹰扬军田进!他带着至少六七千骑兵,绕过了主战场,昨天下午突然出现在青州港城外!守军猝不及防,血战大半日,南门……南门被攻破了!港内……港内囤积的粮草、军械,还有……还有近百艘战船及三十艘还没完工的新船,全……全完了!”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鲁阳城的喊杀声隐隐传来。
所有将领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青州港!那可是东牟在大夏最重要的出海口,是连接海上贸易、输送补给的生命线!更是他们这支大军万一不利时,最重要的退路之一!
陈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着翻腾的气血和怒火。
田进竟然敢如此兵行险着,放着近在咫尺的鲁阳不救,反而去掏他的老巢!
就在这时,又一匹快马疾驰而至,带来的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殿下!东夏……东夏曹永吉,亲率八万大军,已……已收复盛兴堡!白袍军谢至安残部不足两千,弃城逃往红印城了!”
“噗——!”
听到这个消息,陈彦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身子向后就倒。
“殿下!”
“太子!”
旁边的李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周围顿时乱成一团。
陈彦靠在李磐身上,脸色灰败,他抬手用力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屈辱和暴怒。
盛兴堡!夏明澄!曹永吉!他们竟然……他们竟然趁着自己在鲁阳城下鏖战,不仅用两万新兵糊弄他,还暗中集结如此重兵,去收复了他们自己的失地!而他自己,却在这里损兵折将,连老家都被人端了!
一种被彻底愚弄、被盟友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的剧痛,让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绞在了一起。
“殿下!殿下保重啊!”李磐急声道,“刚接到消息,严星楚亲率两万鹰扬军主力,携带大量火炮,已出隆济城,正朝我们这边扑来!我军久战疲敝,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