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井里的钟声(3 / 3)

匙&0t;话没说完,突然服毒自尽,嘴角溢出黑血,血珠在地上汇成&0t;血月祭刀&0t;四个字。

老尘的拂尘轻轻扫过血字,摇头叹息:&0t;看来灭刀会重启了三百年前的祭刀仪式,血月之夜,需要用守护者血脉和灵器残魂为祭品。

&0t;他看向周元,&0t;小元,从明天起,你和小芽都要开始特训。

老斩教你刀法,老茶教小芽控制残魂,我负责盯梢,免得你们偷懒。

&0t;

夜深人静,周元躺在二楼客房的木床上,听着窗外老斩和老茶拌嘴的声音。

小芽抱着老斩变的菜刀玩偶睡得香甜,手腕上的樱花纹时明时暗。

他摸着枕头底下母亲的信,忽然觉得松韵居的夜晚不再陌生——这里有会吐槽的菜刀、爱记账的茶壶、扫地比练功还认真的拂尘,还有井底那口藏着父母声音的青铜钟。

&0t;哥,你说爸爸妈妈在钟里,能看见我们吗?&0t;小芽突然迷迷糊糊地问,&0t;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偷吃米糕太贪吃?&0t;

周元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0t;不会,妈妈说你身上的茶香最像她当年泡的灵雾茶。

&0t;他望向窗外的老槐树,月光透过枝叶洒在石桌上,老茶的壶嘴还在冒着热气,地上写着&0t;夜茶已凉,明日卯时三刻,厨房练刀,迟到者洗壶五百次&0t;。

原来所谓的上古灵器,退休后最在意的不是天下大义,而是灵米够不够香、茶壶够不够亮、晚辈有没有好好练刀。

周元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只要守住这份烟火气,灭世刀的封印也好,灭刀会的威胁也罢,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井底的钟声突然自鸣,这次不再是战斗的龙吟,而是带着晨露的清越。

周元摸着断柄吊坠,现上面的懒龙纹不知何时变成了笑脸——准是老斩趁他不注意搞的鬼。

窗外传来老斩的刀柄敲窗声:&0t;臭小子!

别偷懒!

子时三刻,井台练刀,老子盯着呢!

&0t;

他翻身起床,看见月光下的老斩正悬在槐树上,刀身映着月光,像极了爷爷照片里那个威风凛凛的斩龙刀。

而现在,这把让无数妖魔闻风丧胆的神器,正用刀柄指着他,刀身上的龙纹还在比划出&0t;快点滚下来&0t;的手势。

&0t;来了来了!

&0t;周元套上青布衫,揣着母亲的信冲向院子,&0t;先说好,今晚要是再引出水龙,你负责烘干我的衣服!

&0t;

老斩的刀身出得意的轻鸣:&0t;想得美!

当年你爸被水龙淋成落汤鸡,可是自己烤干的!

&0t;刀刃突然虚划,在月光下斩出半道龙形刀光,&0t;记住,真正的守护不是害怕失去,而是知道背后有群老东西撑着——就算天塌了,老子的刀也能给你支起个窟窿!

&0t;

周元握紧刀柄,突然觉得这句话比任何灵器口诀都更有力量。

井台的钟声还在回荡,带着松韵居特有的烟火气,混着老茶的茶香、老斩的刀鸣、小芽的梦呓,织成一张比任何封印都坚固的网——网住的不是灭世刀,而是一群退休灵器对人间的眷恋。

这一晚,周元在井台练刀直到黎明,老斩的吐槽声和水龙的嬉戏声交织在一起。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老槐树时,他现断柄吊坠不知何时变成了完整的斩龙刀形,刀柄上的懒龙纹正惬意地晒着太阳,而井底的青铜钟,正用钟声为他数着练刀的次数——就像爷爷当年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