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t;老锅暴喝一声,铲面浮现出古朴的食神印,刹那间灵界香料如银河倒灌,在傀儡周身凝成血色篆文:「放下齿轮,还我器魂!
」
捣药杵突然凌空而立,杵身上的&0t;芳香化邪&0t;符文骤然亮起,宛若流淌的熔金:&0t;小友!
以精血为引,唤出&039;芬芳共鸣&039;!
当年铁铮老祖正是凭此招,逼得魔修按香料斤两偿还所有劫掠的香草!
&0t;周元毫不犹豫咬破指尖,殷红血珠顺着&0t;杵&0t;字纹渗入木质肌理。
刹那间,整座香料铺仿佛苏醒的巨兽——
残破的香柜轰然跃起,柜门木纹化作森然香草刃,在空中划出凛冽弧光:&0t;莫怕!
爷爷这香柜能将歹人碾作齑粉!
先断其足,叫他们无处可逃!
&0t;缺了铲头的香铲也不甘示弱,铲柄迸刺目金光,蹦跳着逼近:&0t;且让老朽用这香铲,削其筋骨、褪其皮肉!
&0t;
铜漏勺在齿轮阵中划出银亮弧线,老锅枯瘦的指节叩击勺柄,桂花糕碎屑簌簌坠入齿缝。
每块碎渣触碰到齿轮咬合处,便化作莹白捣药杵,随着齿轮转动出“退退退”
的金石脆响。
这节奏竟与老斩的斩妖刀产生共鸣,刀光与香料粉末在空中织就密网,刃风卷起的香雾让傀儡的关节出刺耳的哀鸣。
老锅反手抽出铁铲,铲柄凹槽里十二味灵界香料自动排列成符。
当他屈指弹击铲面,《芬芳战歌》的曲调轰然炸开——檀香化作箭矢穿透傀儡护甲,龙涎香凝成锁链缠住关节,每句“香草三寸换香心,魔修无信杵来寻”
的咒文出口,就有香雾凝成的利刃扎进齿轮缝隙。
那些本该冰冷无情的机械,竟在沁人芬芳中颤抖抽搐,黄铜表面渗出墨绿色的锈斑。
“清音笛!
奏《香风调》破阵!”
周元暴喝一声。
小芽指尖樱花纹骤然绽放,清音笛如灵蛇般破空而出,笛孔中倾泻出的不是寻常音波,而是裹挟着微光的灵界香风。
这股香风所过之处,傀儡身上的灭世刀纹如同遇热的熔铁,泛起诡异的涟漪,渐渐扭曲变形。
机械傀儡的领自熏香炉顶纵身跃下,落地瞬间,大地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他周身披挂着由香料器具拼凑而成的铠甲,破碎的捣药杵、弯曲的香铲、残破的香柜相互碰撞,出凌乱的金属声响。
尤为醒目的是,其胸口嵌着半块泛着幽幽紫光的杵头碎片,宛如一颗溃烂的毒疮,却又有几缕香料缠绕其上,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妖异。
“香料器具就该炼成魔修毒香!
看看你们这些废物,只会捣些花花草草的香料——”
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泛起幽绿的涟漪。
那根布满岁月包浆的捣药杵骤然活了过来,杵头藤蔓般缠住他的脚踝,千万缕带着沉香的银丝顺着血脉游走,在皮肤下织就出狰狞的恶念纹路。
锈迹斑斑的退休香铲“嗖”
地破空而出,铲面精准抵住他剧烈起伏的咽喉。
缺角处倒映着他惊恐的瞳孔,铲柄传来沧桑的震颤:“老杵鬼!
当年在百味阁赊的十斤灵香草,账本可还压在我香铲夹层里!
如今倒堕了魔道?快说,是哪个魔头给你灌了迷魂香!”
领的玄铁铠甲轰然炸裂,露出内里沾满沉香碎屑的粗麻短打。
腰间悬挂的&0t;沁香坊坊主&0t;木牌还沾着藏红花粉末,补丁摞补丁的袖口已经磨得亮,随着颤抖簌簌落下细碎的香料渣。
&0t;我我是被逼的!
&0t;老者佝偻的脊背几乎弯成虾米,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0t;黑市主人拿这事要挟我——说要是不改装香料蒸馏器,就把我用熏香炉给孙子烤饼的事抖出去!
&0t;话音未落,半块焦黑的饼从袖口滚落在地,饼面上歪歪扭扭的香草图腾还残留着一丝焦香,&0t;小崽子就好这口,可灵界烤炉动辄百两灵石我偷偷用店里的熏香炉试了二十几次,糟蹋了多少上等香料啊&0t;
小芽的樱花纹轻轻贴上他胸前的杵头碎片,《芬芳战歌》的金光骤然绽放,“一杵一香间,战尽世间恶”
的字样浮现。
齿轮咒印被烫得吱吱冒白烟,化作细小的香料粉末飘落,在空中拼成“悔过”
二字。
退休香料器具们彻底苏醒。
香柜补好了柜门,“吱呀吱呀”
地开合着;香铲安好了铲头,在香料堆里欢快地穿梭;老锅的漏勺被孩子们捡起,漏孔里的桂花糕碎成了他们过家家的“香料”
。
战斗余韵未散,香料铺镇的退休器具们便围作一团,铜锈斑驳的表面泛着细碎星光。
捣药杵颤巍巍将杵头抵在小芽鼻尖,沉香木纹理间渗出蜜般甜香:&0t;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