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在海上绕了个弯,沿着西南的海岸线往雪山方向驶。
越靠近陆地,风就越冷,船板上都结了层薄霜,金锈侯裹着厚厚的蒙古袍,还是冻得直搓手,嘴里呼出的白气像小云朵似的。
“这才刚入冬,怎么就冷成这样?”
他跺了跺冻得麻的脚,看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山顶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那冰蚀锈要是再让雪变碎,雪崩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斩扶着船舷,眉头皱得很紧。
望远镜里能看到山脚下的牧民帐篷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周围的积雪变成了灰白色的碎渣,像铺了层粗盐,几个牧民裹着毯子坐在雪地里,看起来冻得快不行了。
“情况紧急,我们得赶紧靠岸!”
船刚停稳,大家就踩着薄冰跳上岸。
雪地里的碎冰一踩就陷,里面还掺着淡白色的锈迹,沾在靴子上,冻得人脚趾生疼。
小芽掏出固石散撒在脚下,粉末刚碰到碎冰就结了层薄壳,总算能站稳了。
“这冰蚀锈能把硬冰变成碎渣,还带着寒气,比石蚀锈还难对付!”
一个牧民看到他们,挣扎着爬过来,他的羊皮袄袖子破了个洞,胳膊上沾着冰蚀锈,皮肤冻得紫,已经失去了知觉。
“快、快救救我们!
向导巴图把冰搞碎了,还引了雪崩,好多人都被埋在下面了!”
老锅赶紧用虹锤的光带照向牧民的胳膊,光带刚碰到锈迹,就“滋滋”
响,寒气顺着光带往锤上爬,锤面都结了层薄霜,光带的光芒暗了不少。
“这锈遇冷更强!
还能吸灵体的热气!”
他赶紧把锤揣进怀里捂了捂,才勉强保住光带没灭。
跟着牧民往帐篷区走,路上的景象越来越惨。
几头牦牛冻僵在雪地里,身上的毛都被冰蚀锈裹住,变成了灰白色的硬壳;倒塌的帐篷里露出半截手臂,已经冻得像冰块;雪地里的脚印全是碎冰,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安全的路。
“巴图为什么要搞碎冰?”
老斩问。
牧民叹了口气:“他以前是最好的雪山向导,上个月带商队进山,遇到雪崩,商队的人都死了,就他活着回来,从那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说要让雪山‘醒过来’,把所有进山的人都赶走,没过几天就出现了这冰蚀锈。”
正说着,山顶突然传来“轰隆隆”
的巨响,紧接着,大片的碎冰和积雪从山上滚下来,像一条白色的巨龙,朝着帐篷区压过来。
“雪崩了!
快躲到岩石后面!”
老斩大喊着,拉着大家往旁边的巨石跑。
刚躲好,雪崩就砸在了巨石上,碎冰溅了大家一身,脸上像被刀割似的疼。
老锅用虹锤的光带挡住溅过来的碎冰,可光带一碰到冰蚀锈就被冻得抖,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得找到巴图,阻止他继续搞破坏!”
牧民指着山顶的一个冰洞:“他就在那里!
说要在洞里炼‘冰锈核’,能让整个雪山的冰都变成碎渣!”
老斩点点头,让小芽留下照顾受伤的牧民,自己则和老锅、金锈侯、锈儿一起,往山顶爬。
雪山上的风更冷了,吹在脸上像针扎似的。
路上的冰蚀锈越来越多,有的地方结成了白色的锈冰,踩上去“咔嚓”
响,随时都会碎裂。
金锈侯的西域弯刀冻得像块冰,握在手里都打滑,他不得不时不时用嘴哈气暖一暖。
“这鬼地方,连刀都快冻住了!”
金锈侯抱怨着,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里面全是碎冰和冰蚀锈,他挣扎着往上爬,却越陷越深,腿上很快就结了层薄霜。
老斩赶紧用灵霞霞镰勾住他的腰带,把他拉上来。
金锈侯的裤腿已经被冰蚀锈裹住,变成了灰白色的硬壳,用手一掰就碎,露出里面冻得紫的皮肤。
“这锈太邪门了!
再晚一步,我的腿就废了!”
老锅赶紧用光带给他暖腿,光带的热气慢慢融化了锈迹,金锈侯才勉强能走路。
几人继续往上爬,终于到了冰洞门口,洞口全是白色的锈冰,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号,看起来像是巴图刻的。
刚进洞,就见一个穿皮衣的汉子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根冰杖,杖头镶嵌着颗白色的晶体,正在往一个冰炉里加碎冰,炉里冒着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