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沿着河道一路向北,越靠近黑森林,空气里的腐臭味就越浓。
两岸的树木渐渐从阔叶变成了针叶,树干上缠着灰褐色的菌丝,风一吹,枯枝“咔嚓”
一声就断了,掉在地上碎成腐木渣,里面还掺着点暗红色的锈迹。
“这树烂得跟豆腐渣似的!”
金锈侯用西域弯刀戳了戳岸边的松树,刀身刚碰到树干,就沾了层红锈,他赶紧用布擦,布一擦就破,气得他把布扔在地上,“再这样下去,别说砍树,连刀都得被锈烂!”
老斩扶着船舷往远处望,黑森林像一块巨大的墨团铺在天边,林子里飘着淡淡的红雾,雾气所到之处,树叶快黄枯萎,落在地上瞬间就变成了腐叶。
“那就是黑森林,腐蚀锈把树都烂透了,里面的动物肯定也被影响了。”
小芽掏出防沼散撒在船板上,粉末刚碰到飘过来的红雾就“滋滋”
响,却没挡住雾里的锈气,反而被锈气吞没了。
“这腐蚀锈比沼蚀锈还顽固!
能顺着空气扩散,普通药粉根本拦不住!”
她赶紧把药粉收起来,用护海珠贴近船舷,珠子的蓝光勉强在船周围撑起个光罩,挡住了红雾,却显得越来越暗。
船行到黑森林边缘的码头,就见几个樵夫背着断斧往回跑,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有的还渗着血,脸上满是惊恐。
“别进林!
里面的熊瞎子比牛还大,身上沾着红锈,见人就扑!
还有那树,一碰就烂,我们好几个兄弟都被砸在里面了!”
一个樵夫的肩膀上缠着布,布上渗着黑血,显然是被动物抓伤了。
老锅赶紧用虹锤的黄白光带照向樵夫的肩膀,光带刚碰到布,就“滋滋”
响,锈气顺着光带往锤上爬,锤面沾了层淡红,光带的光芒瞬间弱了不少。
“这锈能激化动物的凶性,还能跟着伤口往身体里钻!
比腐蚀锈还邪乎!”
他赶紧把锤揣进怀里,用内力护住灵体,才勉强保住光带没灭。
跟着樵夫往临时搭建的木屋走,路上的腐叶厚得能陷到脚踝,踩上去“咯吱”
响,散出股刺鼻的腐臭味。
木屋里躺着十几个受伤的樵夫,有的腿被砸断了,有的胳膊被抓伤,脸上泛着暗红色,嘴唇干裂,嘴里还在念叨着“红雾”
“疯熊”
。
“这锈是从森林深处的‘古木潭’来的!”
樵夫领刘大叔叹了口气,他的额头缠着厚厚的布,渗着血,“护林的陈老头说要去潭边找‘醒木草’救树,结果一去不回,没过几天就出现了这红雾,树开始烂,动物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老斩皱着眉:“陈老头为什么不让你们跟着?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刘大叔摇了摇头:“陈老头说醒木草只有他认识,还说我们这些砍树的不懂护林,不让我们沾手,现在想想,说不定是他搞的鬼!”
正说着,森林里突然传来“嗷呜”
一声狼嚎,紧接着,一群狼从林子里冲出来,身上沾着暗红色的锈,眼睛泛着红光,朝着木屋扑过来。
“是疯狼!
快关门!”
樵夫们赶紧把木门顶住,狼爪抓在门上“吱呀”
响,门板很快就被抓出几道深痕,上面还沾着红锈,慢慢开始腐烂。
老斩赶紧用灵霞霞镰的光带缠住最前面的狼,光带刚碰到狼身上的锈,就“滋滋”
响,狼的力气反而更大了,挣扎着要扑进来。
“这些狼被锈控制了!
还能吸光带的灵气!”
他赶紧加大内力,光带才勉强把狼勒晕,扔回森林里,可更多的狼又冲了上来。
金锈侯见状,甩出弯刀砍向狼腿,刀刚碰到狼身上的锈就被弹了回来,刀刃上的红锈更厚了,他气得大喊:“这锈能硬过钢铁!
砍不动还沾锈!”
就在这时,森林深处的红雾突然变得更浓,一个穿着粗布衫的老人拄着根枯木杖从雾里走出来,杖头挂着串松果,正是护林人陈老头。
“你们这些砍树的刽子手!
还敢来这里!
我要让你们尝尝树木被砍的痛苦!”
“陈老头!
真的是你!
你为什么要炼腐蚀锈?”
刘大叔又惊又气,指着受伤的樵夫们,“你看看这些人,都是被你害的!”
陈老头冷笑一声,举起枯木杖,森林里的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