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盐毒化快船犁开浑浊的河道,朝着西北盐场疾驰。
越靠近盐碱地,空气里的咸腥味愈刺鼻,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呼吸间只觉喉咙紧。
远远望去,盐场仿佛覆着一层惨白霜雪,可细看之下,那“霜雪”
边缘泛着诡异的灰褐色,有些地方甚至凝结成坚硬的锈壳,风掠过便扬起裹挟着锈粉的盐粒。
金锈侯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盐粒,手背刚触到便传来灼痛与痒意。
低头一看,皮肤上已泛起细密的红疹,不由得咋舌:“这盐蚀锈竟连盐都能毒化,碰一下都不行!”
老斩举起青铜望远镜眺望盐场,原本规整的盐田此刻千疮百孔,好些盐池塌了半边,池中的盐水泛着浑浊的褐绿色,仿佛一池死水。
几个盐工瘫倒在盐场边缘的草棚里,一动不动,身旁散落着几袋胀鼓鼓的盐袋,粗布袋子被腐蚀出大小不一的破洞,里面的盐粒裹着灰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情况不妙,盐工们怕是中了毒。”
老斩示意周师傅将船停靠在盐场附近的土坡下,指着远处的盐井道,“这盐蚀锈八成是从盐井里冒出来的,先去探探井里的状况。”
小芽掏出护海珠握在掌心,珠子散出的蓝光在咸腥的空气中显得黯淡无光:“方才问过路过的货郎,说这盐蚀锈三天前突然出现。
打那以后,盐井里捞出的盐都带着锈,盐工们吃了就中毒。
如今盐道也被堵死,外面的盐运不进来,里面的毒盐也运不出去。”
老锅打开李将军给的灰浆罐,用木棍挑起些许灰浆,涂抹在船板的锈迹上。
灰浆刚接触锈迹,便出“滋滋”
声响,锈迹竟缓缓消退。
“这灰浆真能防盐蚀!
大家赶紧往衣服上涂一层,别让盐锈沾到皮肤!”
众人急忙动手涂抹灰浆,刚忙活完,便见一个背着药篓的年轻人气喘吁吁跑来。
他的粗布衣衫上糊着厚厚的泥巴,显然是为了抵御盐蚀。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盐场!
我爹和几个老盐工中了毒,躺在草棚里快不行了!”
一行人跟着年轻人朝草棚奔去,脚下的盐粒越积越厚,每走一步都出“咯吱”
声响,鞋底几乎要被腐蚀穿透。
草棚内的景象触目惊心:五个盐工躺在草席上,脸色蜡黄如纸,嘴唇紫,口中不断涌出白沫。
旁边的水罐里盛着浑浊的盐水,罐口结着一层锈盐,透着死亡的气息。
“这毒盐碰不得,连装盐的罐子都被腐蚀了!”
小芽急忙掏出灵泉水,用干净的布蘸着为盐工擦拭脸庞,又喂下护海丸。
过了好一会儿,盐工们的呼吸才渐渐平稳。
“这盐蚀锈比城蚀锈还厉害,不仅腐蚀物品,还能通过口鼻让人中毒!”
年轻人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这盐蚀锈是从盐场最老的‘老井’里来的!
张大爷说要去清理盐垢,结果一去不返。
没多久,盐就开始带锈,大家也陆续中毒了……”
老斩跟着年轻人来到老井旁,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
井边的辘轳早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木柄上裹着灰锈,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木屑;井绳更是烂得如同麻线,上面的盐粒沾满锈迹,掉在地上出“啪啪”
的声响。
“别动!
这井绳上的锈盐毒性最强!”
老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想要拽井绳的年轻人。
老锅挥动虹锤,一道光带射向井口,却被一股浓烈的咸味锈雾弹回,光带的光芒瞬间黯淡。
“井里的盐蚀锈浓度太高,光带根本探不进去!
得想办法驱散锈雾!”
他唤出水灵虚影,试着往井里吹送清水,可清水一接触锈雾,立刻变得浑浊不堪,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盐场中央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老井旁的盐仓轰然倒塌,毒盐如瀑布倾泻而出,裹挟着浓密的锈雾,朝着草棚席卷而来。
“快把盐工抬走!
毒盐雾来了!”
众人急忙将盐工转移到土坡上,用湿布捂住他们的口鼻。
金锈侯举起涂有灰浆的盾牌抵挡毒盐粒,却惊恐地现灰浆正被盐蚀慢慢融化,露出下面的木头:“这盐蚀锈能融灰浆!
再挡下去,盾牌就废了!”
锈儿突然指着盐仓废墟大喊:“有人!”
众人定睛望去,废墟中站着一个佝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