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5章 瓷农领(1 / 3)

快船一个掉头,朝着东南瓷坊猛冲过去。

越靠近瓷区,这味儿就越不对劲——按理说瓷器烧完该是清清爽爽的土腥味,现在倒好,一股瓷器霉的酸臭味儿,还隐隐带着铁锈味。

深吸一口气,喉咙就跟灌了碎瓷渣似的,又干又刺挠。

远远一看,瓷坊外头晾着的瓷坯,没了往日白净劲儿,灰扑扑的,还沾着一层褐色锈斑;院子里的瓷碗、瓷盘东倒西歪,好多都裂了口子,暗褐色的瓷土渣顺着裂缝往下掉,在地上堆成了带锈粉的小土堆。

风一吹,带着锈味的瓷末子满天飘,落在船板上,轻轻一擦就是灰褐色的印子,那味儿呛得人直皱眉。

金锈侯扒着船舷,把怀里的制陶轮盘护得死死的,生怕沾上瓷末子,皱着眉头直嘟囔:“这瓷坊咋跟被水泡透又长了霉似的?瓷器都能长锈,这瓷腐蚀锈比陶腐蚀锈还邪乎!

没了好瓷器,老百姓吃饭装东西都成问题,往后日子可咋过啊?”

老斩展开李叔给的陶土袋,里面裹着瓷坊地图,标着主瓷仓的位置。

老远就瞧见主瓷仓周围围着不少瓷农,有的蹲在瓷坯旁边直叹气,有的攥着开裂的瓷碗,对着瓷窑愣,连拉坯的心思都没了。

老斩急得不行:“得赶紧去瓷仓!

里头的瓷土和拉坯工具肯定还在被腐蚀,再晚明年的瓷器都烧不成了!”

他招呼周师傅把船停在瓷坊附近小河边,刚下船,就听见瓷坊方向“咔嚓”

一声,像是瓷器碎了,心里猛地一紧。

走近一看,主瓷仓的门大敞着,里头的瓷坯横七竖八,大多都被腐蚀得不成样子,暗褐色的瓷土渣不停地往下掉,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

响。

几个瓷农瘫坐在仓门口,手里拿着破破烂烂的拉坯转盘,满脸绝望。

有个瓷农手上缠着绷带,绷带里还渗着带锈的瓷土渣,明显是被碎瓷片划伤的。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瓷坊!”

一个瓷农瞧见他们,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冲过来,衣服上沾着瓷土和锈粉,手里举着个裂成两半的瓷盘,“这瓷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一晚上功夫,瓷坯全变了样,又脆又糙还一股怪味,连瓷窑都开始裂了。

我们这儿的老瓷农张叔说去瓷坊最里头的‘老瓷坑’找‘护瓷珠’,能让瓷土变回细腻,结果一去就没回来,之后瓷坊就成这鬼样子了!”

小芽掏出护海珠往瓷盘上一照,珠子的蓝光刚碰上瓷盘就变成暗褐色,瓷盘上的锈粉黏在珠子上,擦了好几下都弄不掉,反而越擦越黏糊。

“这瓷腐蚀锈比陶腐蚀锈还难缠!

连烧好的瓷器都能腐蚀,里头的瓷土指定也被锈毒渗透了,根本没法拉坯!”

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点水在瓷盘上,水一沾上瓷盘就变成褐色,还直冒小气泡,瓷盘“哗啦”

一下碎成带锈粉的瓷渣,“这锈毒见水就加瓷器碎裂,大家小心别让锈瓷渣混进瓷土堆,把好原料都污染了!”

大伙儿跟着瓷农往瓷坊里头走,路上瓷渣越来越多,有的地方都没过脚踝了。

那些尖锐的瓷渣裹着锈粉,稍不留神就能划破鞋底;地上的瓷坯碎片泛着褐色,轻轻一踩就碎,碎渣上还沾着瓷土。

金锈侯一个没留神,踩进瓷渣堆里,鞋子立马被划了个口子,锈粉顺着伤口渗进去,疼得他直咧嘴,赶紧用灵泉水冲洗,可鞋子上还是留了一圈褐色印子,又痒又疼。

“这破锈连硬邦邦的瓷器都能腐蚀,比陶腐蚀锈厉害多了!”

瓷农领头的王叔叹了口气,指着瓷坊中间的老瓷坑说:“那就是老瓷坑,用了几十年的瓷土矿,以前挖出来的瓷土又细又白,烧出来的瓷器又亮又结实,现在也被锈害缠上了!

张叔肯定就在坑边!”

众人往老瓷坑走去,坑壁上全是褐色锈迹,好多地方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还不停地往下掉渣;坑里的瓷土堆泛着暗褐色,表面盖着厚厚的锈粉,一捏就碎成带铁锈味的粉末;装瓷土的麻袋倒在地上,里头的瓷土全被锈瓷渣污染,变成了带锈点的硬块,顺着地面往瓷坑外淌。

老斩朝着瓷坑大喊:“张叔!

你在哪?”

里头果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大家赶忙跑过去,瞧见张叔靠着坑边石壁,身上裹满锈粉和瓷土渣,手里还攥着块白色珠子,正是护瓷珠,可珠子表面已经被锈腐蚀得灰蒙蒙的,还沾着瓷土渣。

“别碰护瓷珠……上面锈毒……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