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皮农领(1 / 3)

快船“嗖”

地一个急转弯,朝着东南皮坊冲过去。

越靠近,那味儿就越让人皱眉——本该是皮革香香的味道,全被一股霉的腥臭味盖过了,还混着铁锈的怪味,吸一口嗓子直痒,像卡了碎皮渣似的。

远远一看,皮坊外晾着的皮革皱巴巴的,一点光泽都没了,全是褐色锈斑,好些地方都烂出窟窿了;院子里的皮箱东倒西歪,箱体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暗褐色的皮渣混着锈粉直往下掉,在地上堆成黏糊糊的锈皮堆,风一吹,皮屑夹着锈味漫天飞,落在船板上,用手一捻就成了褐色粉末,还蹭得满手油乎乎的。

金锈侯扒着船舷,死死抱着那根染棒,生怕皮屑沾到木柄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这皮坊咋跟被水泡烂了似的?皮革都能长锈,这皮腐蚀锈比染腐蚀锈还邪乎!

没了好皮革,老百姓冬天做不了皮衣皮鞋,不得冻得直哆嗦!”

老斩打开张叔给的染料袋,里面裹着皮坊地图,主皮仓用红墨水标得明明白白。

抬头一看,皮仓周围围了不少皮农,有的蹲在皮箱边直叹气,有的攥着霉的皮革呆,连鞣制皮革的心思都没了。

“得赶紧去皮仓!

再晚生皮和鞣制工具都得废了,明年的皮革可就没着落了!”

他让周师傅把船停在皮坊附近小河边,刚下船就听见“哗啦”

一声,像是皮箱塌了,老斩心里“咯噔”

一下。

走到主皮仓,门大敞着,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

皮架东倒西歪,挂着的皮革全是锈斑,好多都烂成碎皮了;几个皮箱碎在地上,皮渣混着锈粉堆成小土包,连木头皮架都变了色;几个皮农瘫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断成半截的鞣制刀,脸上全是绝望。

有个皮农手上缠着绷带,绷带都被锈皮汁浸透了,估计是被皮箱碎片划伤后又感染了,伤口周围的皮肤都变成褐色了。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皮坊!”

一个皮农看见他们,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跑过来,衣服上沾得花花绿绿全是皮渣和锈粉,举着块霉的皮革喊,“这皮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好好的皮革一夜之间就废了,又硬又脆还一股怪味,连皮箱都跟着生锈。

我们李叔说去皮坊最里头的‘老鞣制池’找‘护皮珠’能解决,结果他一去不回,皮坊就成这样了!”

小芽掏出护海珠往皮革上一照,珠子蓝光刚碰到皮革就变成暗褐色,锈粉死死粘在珠子上,擦了好几下都擦不掉,反而越擦越黏糊。

“这皮腐蚀锈太顽固了!

连皮革都能腐蚀透,生皮肯定也废了!”

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点水,水一碰上皮革就变成褐色,还咕嘟咕嘟冒气泡,皮革“唰”

地一下就烂成黏糊糊的锈皮泥,“这锈毒见水就加皮革变质,千万别让锈皮泥沾到生皮堆里!”

大伙儿跟着皮农往皮坊深处走,路上的皮渣越积越多,有的地方都能没过脚踝,踩上去又沉又滑,走一步直打滑;地上的皮革碎片一踩就碎,还沾着一层油污。

金锈侯不小心踩进皮渣堆,鞋子瞬间染成褐色,沾满皮渣和锈粉。

他赶紧用灵泉水冲,可鞋子还是留着锈迹和油污,又痒又疼。

“这破锈也太霸道了,比染腐蚀锈还难对付!”

皮农领王叔叹了口气,指着皮坊中央的老鞣制池:“那就是老鞣制池,用了几十年的青石池子,以前在这儿鞣制的皮革又软又结实,放几年都不坏,现在也遭了殃!

李叔肯定在池边!”

等走到老鞣制池,青石壁上全是褐色锈迹,好些地方都开始掉渣,还沾着各种颜色的油污;池里的鞣制液变成暗褐色,上面飘着厚厚一层锈粉,时不时往下掉渣,原本清亮的液体变得跟面糊似的;装生皮的麻袋倒在地上,里面的生皮全被锈皮泥泡成硬块,顺着地面往池子里流;池边的鞣制刀、刮皮刀大多都变成褐色,轻轻一捏就碎成带铁锈味的粉末。

“李叔!

你在吗?”

老斩朝着鞣制池喊了一嗓子,里面果然传来几声咳嗽。

大伙儿赶紧跑过去,就见李叔靠着池边石壁,身上裹满锈粉和皮渣,头和衣服被鞣制液泡得硬邦邦的,手里还死死攥着块棕色珠子——正是护皮珠,可珠子表面被锈腐蚀得灰蒙蒙的,沾着不少油污。

“别碰护皮珠……上面锈毒……最厉害……”

李叔有气无力地说,看着周围的烂皮革和锈皮箱,突然哭了起来,“都怪我……不该私自挖老鞣制池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