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就是想跟裴相,聊聊。”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聊聊二十年前,东宫那场大火。”
“聊聊我那无辜惨死的皇兄。”
“也聊聊我那失踪了二十年,不知是生是死的,未婚妻。”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
萧珏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此事,除了当今圣上太后,以及他这个当年亲手“办案”的主审官,再无第四人知晓。
不不对,还有一个。
裴砚之的脑中猛的闪过一张清丽倔强的脸。
云芷!
是她!
一定是她告诉萧珏的!
这个女人,死了二十年,竟然还在给他使绊子!
“王爷说笑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当年的安乐郡主早葬身火海尸骨无存。您这未婚妻,又是从何说起?”
“是吗?”
萧珏抬起长剑,锋利的剑尖抵在裴砚之喉间,激起一片刺骨的凉。
“本王怎么听说,她没死。”
“不但没死,还给本王留了后。”
他的目光穿过宫门,望向那片深不见底的朱红宫墙,他燃着火的凤眼,第一次有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裴砚之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
全明白了。
云知夏云小墨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长春宫。
一场由云知夏亲手点燃的大火,已经烧到了最旺的时候。
安阳公主的骄纵,顾晏尘的律法,慕容熙的金钱。
三座大山死死压在宸贵妃的头上,让她喘不过气。
再加上一个看似柔弱实则句句诛心的娴妃在旁边煽风点火,宸贵妃彻底崩溃了。
她将自己跟裴砚之这些年所有的私情往来,将裴砚之如何利用她在后宫安插眼线控制朝臣的阴谋,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抖了出来。
她要报复,要让那个负了她的男人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而这一切,都让屏风后沉默不语的皇帝听得清清楚楚。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长春宫寂静无声。
皇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