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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胡子校长却受不了的了,他三令五申,绝对不许周依曼进来,可没想到还是没防到。
不满的看了眼旁边分管学校治安的副校长一眼后,他对着自己桌前的话筒就是一声带着怒意的质问:
“周依曼,你根本没在受邀名单中,是怎么混进来的。”
“还不自己出去,非要我让保安把你轰出去吗?”
闻言,已经打算拼了的周依曼,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位曾经在上学时候,无比敬畏胡子校长的质问,不但不怕,还反问道:
“胡子校长,你别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早毕业了。”
“你也确实没邀请我,但我周依曼是凭成绩考上的一中,凭自己的努力在一中完成了学业后又考了大学。”
“我也是一中的一份子,母校百年校庆,我凭什么不能来。”
“就凭你的人品不行。”胡子校长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指着台下几千名学子道:
“我没有说你不是一份子,但你这种人品低劣,道德缺失的学生,是我们一中之耻。”
“站在这里,就是污染源,污染整个学校的风气,带坏这一届的学生。”
周依曼依旧不服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是我在一中上学时,从历史课本里学到的。”
“我出于自身的利益,去为自己博一个前程,怎么了。”
“胡子校长,你一路做到校长,敢说你没有出于自身利益的角度,去做一些违心的事?”
此话一出,胡子校长怒意更甚,刚要反驳。
一直冷眼旁观的邓老师,已经冷不丁的开口了:
“周依曼,那我作为你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有没有教过你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啊。”
瞬间,本来还气焰嚣张的周依曼,看着出声的邓老师,就像卡住了似的,很是艰难的回道:
“邓……邓老师。”
“你教的语文,是文学,是作者的美好幻想,是虚构的。”
“我说的是历史,是史官见惯了世态炎凉后,对社会运转规律的真实写照。”
“文史不分家你不懂吗?”邓老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上学时就发现你有些以自我为中心,听不下去别人的话。”
“本以为考上大学,能懂点‘《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的道理。”
“却没想到愈发偏激,从自私自利,演变为损人也要利己。”
“我们继承自诗圣文脉的一中,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也以曾经当过你的班主任,教过你书为耻。”
听到这话,周依曼心中就是一颤。
胡子校长,不仅管理学校大几千号学生与教职工群体,还得对接教育部门。
对她来说,只是每次开学,与学校各种仪式,才能见到的有点印象的陌生人罢了。
可邓老师,那是她和陈昂共同的班主任。
三年高中,一千多个日夜朝夕相处。
对这位‘严师’敬畏,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再被这引经据典的一顿臭骂,甚至都说出了已教了自己这个学生为耻的话。
让周依曼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经纪人李红,就像当初她联合刘昌陷害陈昂时一样,对她现在的处境,也是冷眼旁观。
家里的亲戚,在陈昂与天娱打完官司,自证清白后,已经都把她拉黑了。
母亲甚至在被街坊邻居当着面说闲话,听了一句‘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后,直接气的中风住院了。
而父亲,更是直接选择了带中风母亲去省城治病,回都不回耒县了,就是嫌丢人。
以往的同学,朋友,更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哪怕她上门去找上学时最好的朋友唐静,人也只回了她一句话:
“你以后别来了,我怕陈昂误会我跟你有牵连。”
现在母校曾教过‘带过自己的班主任,也以教了自己这个学生为耻。
她现在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被斩断,而唯一的救命稻草,就只有陈昂了。
哪怕此刻被心里敬重的邓老师一顿骂,她还是没有掩面而走。
仿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到演讲台上,走到陈昂身前。
主席台上的胡子校长见状,人都麻了,连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