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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子端坐马上,垂眸不语,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太白金星骑虎难下,脸色青白交错。
动手?万万不能!
退走?颜面尽失!
就在他僵持之际,金蝉子终于缓缓抬头,目光清澈地看向太白金星,声音平和却瞬间压过了所有喧嚣:
“阿弥陀佛。星君既言其未曾害人,贫僧愿信星君一回。”
太白金星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暗赞这金蝉子总算识大体。
却听金蝉子继续道: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既居王土,便需遵王化。”
他看向那隐匿的洞府,声音微沉:
“令其即刻现出原形,散去修为,于山中所立大唐界碑之前,叩首千遍,宣誓永世臣服大唐,谨守山林,不犯百姓。如此,方可饶其性命。”
太白金星失声惊呼,脸色大变。
“什么?散去修为?叩首千遍?”
这比杀了那虎妖还狠!
散去修为,数百载苦修付诸流水!
叩首千遍,更是奇耻大辱!
这哪里是度化?分明是惩戒!是羞辱!
洞府内的寅将军听得清清楚楚,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程咬金等将领闻言,却是眼睛一亮,纷纷点头:
“圣僧此法大善!既显天恩,又彰王化!妙极!”
太白金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金蝉子:
“你......你......”
金蝉子面色无波,淡淡道:
“星君以为不妥?那便依程将军之言,荡平即可。”
太白金星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且慢!”
他死死盯着金蝉子,终于明白,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个选择题!
金蝉子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这寅将军!
要么死,要么彻底臣服大唐,没有第三条路!
而自己,反倒成了帮他执行的帮凶!
好一个金蝉子!好一个借力打力!
而此时,太白金星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寅将军是佛门的人啊,不过是因为自己在这一难有功德,所以前来走个过场,赚取些许功德气运。
如今局面彻底失控,自己若再强行插手,岂非替佛门顶了这口黑锅,白白招惹大唐兵锋与业力?
罢了罢了......这趟浑水,谁爱趟谁趟!
功德虽好,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反正看这情形,第一难的气运是不可能获得了,不如及早抽身,回禀玉帝再做计较!
心思电转间,太白金星脸上那僵硬的仙风道骨瞬间化为一片淡漠。
他拂尘一摆,对着金蝉子方向打了个哈哈,声音飘忽:
“既然圣僧已有决断,秉持人皇旨意,老夫乃方外之人,也不便过多干涉下界王化之事,圣僧......请自便吧!”
话音未落,竟是不等金蝉子回应,周身仙光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跑得比来时快了何止十倍!
“......”
程咬金举着斧头,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
“这......这老神仙,属兔子的?溜得忒快!”
暗中的孙悟空见此,没想到太白金星明悟过来了。
要知道刚才通过破妄金瞳,他已经看到昊天要出手制止了。
毕竟,这一难天庭顶多没有气运,但佛门可是会遭受反噬啊。
说到底,这一难还是佛门占大头。
“不过也好,接下来就是看佛门如何表演了。”
而此刻,幽深洞府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太白金星的话狠狠砸落在寅将军和所有小妖心头。
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灭了。
“星君,他...他就这么....走了?”
一个小妖瘫在地上,喃喃自语,裤裆湿透。
寅将军颤抖起来,眼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滔天的绝望和怨毒!
“佛门,天庭,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仰头发出一阵凄厉癫狂的虎啸,震得洞顶碎石簌簌落下,
“好一个量劫!好一个功德!全都是骗局!骗局!”
“我等不过是随时可弃的棋子!棋子啊!”
绝望的咆哮在洞府内回荡。
外面,大唐军阵煞气再次凝聚。
程咬金虽不明所以,但见那老神仙溜了,圣僧又无新的指示,当即把心一横,狞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