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抹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的艳红身影消失在角门,确认夏禾已经安全了,夏天终于将目光转向正厅。
火光冲天处,一个络腮胡大汉抡起的板斧带着破空声,赵巡抚肥硕的头颅便滚落到青砖。
鲜血在汉白玉阶上蜿蜒成河,染红了他生前最爱的青花瓷瓶。
夏天看罪魁祸已死,便放下心来。
随即用精神力扫视了一圈整个府邸,大部分的库房,私库都被土匪找到了,正扛着成箱的银锭从库房鱼贯而出。
倒是巡抚一个小妾的房间下面还有一个大型密室没被现,里面藏的东西也是最多,最值钱的。
暗门开启的刹那,珠光宝气扑面而来:金镶玉的冠冕在墙角泛着冷光,西域进贡的夜光杯堆成小山,更深处的檀木箱里,还藏着前朝的孤本书籍…
她指尖轻动,所有珍宝瞬间收进了空间,只在密室口留下几串褪色的珊瑚手串,像诱饵般闪着黯淡的光。
残月悬在檐角,将赵管家扭曲的面容镀上一层青白。
夏天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上的血珠,从她对赵管家说,她有长辈要来的那一刻,就没想让他活下去!
看着倒在密室暗格里的尸体冷笑,这个总爱捻着山羊胡假笑的人,双手不知沾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
他可是巡抚最大的左膀右臂,平时可是没少给巡抚善后各种事宜。
走的时候,还把赵管家的小金库摸了。
别说,除了巡抚和夫人,就数他的金库最丰厚。
檀木暗格里,金灿灿的元宝堆成小山,她当初支付的千两银票正安静躺在最上层,银票边缘的折痕都与刚给出去时别无二致。
任务已经完成,夏天一个瞬移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身上衣服,鞋子脱了以后扔进了空间。
周围漆黑如墨,夏天立在自家院中的槐树下。
远处巡抚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夏天把那些罪证,提前放到了烧不起来的密室里。
京城经过上一次大规模的搜查,很多有问题的官员都被或多或少的处罚了。
所以,这些罪证还是留给下一任巡抚处理吧!
刚回屋准备躺下,就听到了后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这个门离夏天现在住的院子很近。
知道这一点的,现在越州城只有夏禾知道。
夏天赶紧套上外衣,踩上绣鞋,跑到后门处。
隔着房门,夏天颤抖地声音问道:“谁…谁啊?”
耳后却竖起神识警惕探查。
“是我!”
房门外传来一声压低的熟悉嗓音。
“姐?等我!
我给你开门!”
夏天“费力”
的把门上的木栓打开,一股血腥加烟火缭绕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禾撞进院里,凌乱的丝下,脸颊上还留着指痕,绣着金线的襦裙撕裂出大口子,却仍死死护着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快关门!”
她扔下背上的大包袱,快把门重新关上闩好,这才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忽然望着夏天笑出声,眼中却闪着新生一般的光。
夏天赶紧去拽地上的包袱:“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回去说!”
这么大的敲门声,难免被人听到,要多生事端。
两人刚抬着包袱走两步,夏禾突然攥住她手腕:“小妹,你去给我拿个火盆!”
夏天脚步一顿:“啊?”
“姐刚从巡抚府上出来,身上都是晦气!”
夏禾扯了扯残破的裙摆,眼神疯狂而决绝,“姐要去去晦气,重新开始,干干净净的生活。”
“行,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个火盆,还有柳条…”
说着,夏天就转身飞奔进厨房,抱了两个陶盆出来。
一个火盆里的松木劈啪作响,另一盆装着洒了香灰的水,表面泛着青白色。
又去后院折了一根柳树条才匆匆折返回来。
火苗窜起时,夏禾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踩着满地月光跨过火盆。
夏天立刻用柳条沾着香灰水,往夏禾身上轻轻打去。
一边打,一边念念有词:“驱邪避祸,吉祥如意”
“晦气远离,福气降临”
!
等做完这一切,两人才抬着大包袱回去。
夏夜的蝉鸣不知何时停歇,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青砖地上。
夏禾一把推开自己曾经的闺房,里面曾经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如今就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张光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