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才能迎来真正的清醒。
转眼到了6o年,肆虐的饥荒让所有人都尝到了苦果,上一年的教训如烙印般刻在心头。
这一年,各地开始调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将重心重新放回土地,开荒、耕种,成了举国上下最迫切的任务。
工厂里,凡是来自农村、岗位又非不可或缺的工人,几乎都被动员回了乡下,拿起锄头加入开荒种地的队伍。
夏天所在的农业大学也不例外,师生们被分配了大片荒地,每日的功课便是挥着锄头翻土,汗水浸透了衣衫,手掌磨出了厚茧。
作为“过来人”
,夏天心里清楚,这般全民垦荒的努力,终究难敌天灾的持续肆虐。
今年的灾情依旧严峻,北方旱情不见缓解,河床干涸得能跑马车。
南方则涝灾频,洪水一次次漫过堤岸,将刚播下的种子冲得无影无踪。
她和其他校友一样,除了完成学校安排的垦荒任务,私下里也在校园不起眼的角落,悄悄开辟了一块块“秘密实验田”
。
说是实验田,其实不过是为了能多种出些粮食,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能在饥荒里多挨过一天。
田垄里种着耐旱的红薯、早熟的玉米,甚至还有些从空间里“取”
出来的、适合本地气候的豆类种子。
每天课余,大家便提着水桶、端着粪水,小心翼翼地侍弄着这些“希望”
,眼神里藏着对饱腹最朴素的渴望。
夏天蹲在自己的小田埂上,看着刚冒芽的豆苗,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