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一礼,声音沉稳,"
事态紧急,恕我冒昧。
"
宇文琼示意他入座:"
兄长说谨腾有消息?"
"
不止是他。
"
萧谨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裹,"
先看这个。
"
包裹中是一封火漆完好的信笺,封皮上赫然是宇文泰的亲笔:"
谨言亲启"
。
宇文琼手指微颤,这是父亲的笔迹!
"
三日前,一名边关驿卒冒死送入我府中。
"
萧谨言低声道,"
宇文大人离京前留下的,嘱咐在你知晓身世后才能交予你。
"
宇文琼小心拆开火漆,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
「琼儿:
若见此信,说明你已见过拓跋弘,知晓自己身世。
为父与萧氏兄弟有约在先——萧谨言在朝为你斡旋,萧谨腾在边为你掌兵,而老夫在暗为你铺路。
此谓"
三叶草盟"
,缺一不可。
谨言忠厚,可托生死。
这些年来,你在闺中习得的每一味药材,参加的每一场诗会,甚至嫁入萧家,皆是为父与谨言精心安排。
独孤明多疑,唯如此方能保你平安。
今为父远行,实为引开追兵。
谨腾已联络北狄义军,待时机成熟,便可为你正名。
你体内流淌着两国血脉,非灾非劫,实乃天赐良机。
望你善用此身,止戈为武,不负琼华夫人临终所托」
信纸在宇文琼手中簌簌作响。
原来父亲从未真正离开,而是在更远处守护着她!
那些看似偶然的诗会邀约,那些"
恰好"
出现在她危难时的援手,甚至她与萧谨腾的姻缘都是精心编织的保护网。
"
所以兄长早就知道我的身世?"
宇文琼抬眼,声音微颤。
萧谨言郑重点头:"
多年前,宇文大人秘密召我入府。
那时你不过垂髫之年,在后园扑蝶玩耍。
"
他眼中浮现怀念之色,"
宇文大人说,此女身系两国血脉,将来或可平息干戈。
"
窗外暮色渐沉,为密室笼上一层暗纱。
宇文琼忽然想起许多往事——她十四岁那年突急病,恰逢萧谨言推荐的神医路过;她及笄礼上,有人匿名送来那套珍贵的北狄风格银饰;甚至她与萧谨腾的初见,也是在萧谨言举办的马求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