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
退下!”
几乎是青竹刚伸手,月曦欢就厉喝出声。
暗处原本人影晃动,她一出声,又忽然安静下来。
也好在月曦欢是在青竹掐住她的脖子之前,就喊了出来,否则哪怕慢一秒,青竹都要身异处了。
明面上她只带了木槿、木棉来云家,可暗处的暗卫可不少,她要是不出声,恐怕青竹都要被暗卫解决了!
等在竹林边的云凌奕听到声音,抬头往这边一看,也是吓了一跳,正想往这里来,就被木棉木槿拦住了。
木棉:“云公子,不可!”
云凌奕着急,声音急切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有何不可?再不过去,欢欢就出事了!”
木槿:“不会的,青竹公子伤不了主子。”
木棉木槿不是不着急,可主子既然不让动青竹公子,也不让他们上前,就说明她能应付,那她们就只能听令行事。
可云凌奕不知道啊!
在他心里,青竹虽然是他年幼时的玩伴、也是他的小,但分开这么多年,对方又经历了家破人亡这样的大祸事,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他下手没个轻重,真把欢欢弄死了怎么办?
可他就是个只会些简单拳脚功夫的文弱公子,哪里是木棉木槿这样暗卫出身,功夫了得的人的对手,只能被两人拦在原地,过不去。
云凌奕被拦着,急得直跳脚,大喊着:“欢欢,你没事吧?”
月曦欢虽然被掐住命脉,还是喊道:“小凌子,我无事,别担心。”
她又看向青竹,被青竹掐着脖子,很不好受,她却强忍着不适,一字一顿道:“青竹,你若杀了我,你满门的血债、你父亲的清名,就更难讨回来了。”
青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恨意与犹豫交织。
就在这时,月曦欢猛地抬手,点在了青竹手腕上的穴道上,青竹的手瞬间失去力气,松开了手,却倔犟的看着她,不肯妥协。
月曦欢揉了揉脖子,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轻声说:“青竹,我知道让你救下裘天赐是为难你了,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救他!”
“呵~”
青竹瞪着她冷笑。
月曦欢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你怨我恨我都好,可我的命你拿不走,还会赔上你的命,你确定要对我动手吗?我知道你恨裘冀礼,我也恨!
可裘天赐不是裘冀礼,他从生下来便不如意,不曾得裘冀礼照拂,不该为裘冀礼的事背负仇恨。”
“摄政王府会倒,裘冀礼也一定会死!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月曦欢郑重许下诺言。
青竹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阴郁的眼眸起了一层迷雾,心里泛起了层层涟漪,搅动他冰封的心湖,让他那冰冷的心,仇恨的心,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这样的承诺,自父亲死后,家族覆灭,没人敢跟他说过,可是现在,他眼前这个少女,脊梁挺直的站在他面前,如此郑重其事的跟他说,她会让摄政王府倒下,会让裘冀礼死。
她说这是对他的承诺,是不是代表,她会帮他,帮林家报仇?
被仇恨裹挟着往前走的阴郁青年,这一刻,迷茫了,动摇了,犹豫了。
月曦欢看着青竹那复杂纠结的神情,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便放缓了语气道:“青竹,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对你食言!
你若信我,咱们就一起谋划,让摄政王府为林家满门付出代价。”
青竹紧咬着嘴唇,目光在月曦欢脸上徘徊,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暗哑:“你为何要帮我?我又凭什么信你?凭你救下裘天赐吗?”
月曦欢对他的质问不生气,甚至还能笑出来,她微微一笑,“就凭我与你一样,痛恨摄政王府!
痛恨裘冀礼!
都想要他的命!
我有能力,有人脉,有靠山,也有决心,我们联手,胜算更大。”
她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好吧,也不算假,只是没说她的人脉和靠山都是自己罢了。
青竹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权衡利弊。
对月曦欢这个人,他其实是相信的。
毕竟当年是她在林家被灭门时救下了他的命,又为他寻找神医救命,让他得以拜师傅为师。
这么多年,又安排人在他身边保护他,他很难对她不信任。
这时,云凌奕终于挣脱开木棉木槿,跑了过来,把她拉到身边,远离青竹,担忧地看着她的白皙的脖子,紧张问:“欢欢,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