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风终于学会说人话(2 / 3)

前,将手中的陶碗轻轻倒扣于地。

接着,他伸出手指,在碗底富有节奏地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奇异的事情生了。

随着敲击声,周围的沙粒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自行跃动、排列。

风声在女孩耳边呼啸,却诡异地没有吹动沙粒分毫。

片刻之后,沙地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字——你不必是她。

女孩怔怔地看着那四个字,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只有两个选择:成为苏璃,或者背叛村子。

却从未想过,还有第三条路。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是释然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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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回到了村子,却在仪式开始前,当着全村人的面,拒绝了“新讲述者”

的石碑。

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拿起药锄,成为了一名普通的采药人。

她走遍了苏璃从未踏足的山川,认识了传说中从未提及的草药,用自己的双脚,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觉醒,是勇敢地拒绝成为任何人的符号。

就在女孩拒绝成为“新讲述者”

的同一时刻,百里之外的武院旧址,一位名叫岳山的老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曾是这个村子最强的守护者,一身旧伤是他的功勋,也是他痛苦的根源。

但此刻,那些纠缠了他几十年的旧伤,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疼痛尽褪,只余下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不是衰亡的信号,而是解脱的开始。

苏璃打破了“讲述”

的枷锁,那个女孩又拒绝了新的传承,束缚在他身上的“守护”

之力,便也失去了根基。

他没有回家与亲人告别,而是独自一人,登上了武院旧址最高的那块试炼石,盘膝而坐。

他坐了三日,不饮不食,如一尊石像。

第四日清晨,有早起练武的孩童现,巨石之上已空无一人,唯有一双洗得白的布履,被整齐地摆放在石头边缘,鞋尖朝外,仿佛主人刚刚踏风远行。

当晚,村中许多老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他们梦见岳山拄着拐杖,在村里巡夜,走到那些深夜还在苦练的少年身后,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沉声问道:“练完了吗?”

自此,村中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习惯。

每当有少年练武至深夜,精疲力尽之时,总会感觉背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微风轻拂而过,带走疲惫,注入力量。

他们知道,那不是错觉。

武者的归宿,从来不是冰冷的墓碑,而是后辈每一次挥拳时,从胸膛里迸出的那一声滚烫的喘息。

岳山归于风中的那一夜,荒谷深处的一座无名小庙里,玄音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是村子的祭司,负责与天地沟通,主持所有仪式。

庙祝颤抖着手,想要为她点燃续命的檀香,她却轻轻摇了摇头,枯瘦的手指指向庙外漫山遍野的银光草:“不必了。

让它自己亮。”

庙祝不解,却还是遵从了她的遗愿。

子时三刻,异变陡生。

整座山谷的银光草,仿佛收到了无声的号令,光芒骤然炽盛,亿万点荧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汇成一条璀璨的星河,将整座荒谷照耀得如同白昼。

在这片极致的光芒中,玄音缓缓闭上了双眼,唇边带着一丝微笑,轻声呢喃:“我从来不是什么主持者……我只是第一个听众。”

话音落下的瞬间,光芒尽敛,天地重归黑暗。

庙祝再次点亮油灯时,现玄音已经消失无踪,唯有一片晶莹剔透的银光草叶,正悠悠地从她坐过的地方飘起,乘着夜风,飞向远方。

许多年后,有人在遥远的极北之地,见到一位神秘的老妪,教她的孙女如何屏息静气,聆听风雪的声音。

她告诉孙女:“你听,那不是风声,那是玄音在呼吸。”

仪式的终点,不是更宏大的祭典,而是让这片被传说与神话统治了千年的静默天地,重新开口说话。

又过了二十年,那个当年为采药女孩传信的盲童,已经三十岁了。

他依旧每日坐在村口的老梅树下,嘴角含笑,侧耳倾听。

某一日,一个外来的学者好奇地走近他,却在看清他脸庞的瞬间,如遭雷击,骇然倒退。

盲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