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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土地,已经不再认可古老的法则。
它们在等待。
等待一种新的语言。
聋儿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屋,沉沉睡去。
梦中,他又见到了那个小女孩。
她站在村口,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悲伤,只有一丝悠远的困惑。
她手中仿佛捧着一团看不见的风。
她轻声叹息,那声音清晰地在聋儿脑海中响起:“我认得他们每一个人,可是他们走的路……我不认得了。”
聋儿想开口问她该怎么做,但就在这时,整个村庄,所有门槛上的空碗,竟在梦境中齐声出一声刺耳的悲鸣!
碗底那些悬浮着的新影子,仿佛被这声悲鸣惊醒,猛地跃出碗口,不再迷茫、不再徘徊。
它们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有的登上了村后的高丘,有的走进了干涸的溪流,有的爬上了枯萎的老树,有的甚至化作一道流光,直指星辰。
它们用自己的方式,去丈量、去命名、去开创一片片全新的疆土。
聋儿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衫。
他来不及思考,疯似的冲出门,直奔小女孩的旧居。
门槛上,那只被扶正的陶碗,再次翻倒。
碗口朝下,紧紧地扣在地上,这一次,碗底的泥土上多了一圈深深的印痕,仿佛是一个决绝的封印。
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再也感觉不到那股重如泰山的力量。
碗,变回了普通的陶碗。
他缓缓地把碗扶正。
碗底朝天,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粒冰冷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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