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那小子,腰疼得直不起身,就是老夫用刀豆配伍杜仲、枸杞治好的,你们问问他,可有半分不适?”
人群里的钱多多连忙点头:“没错!张药师说得对!我那老腰疼,吃了刀豆配的药,现在挑着百斤药材走山路都不费劲!当时张药师也特意嘱咐,药汤一定要熬够时辰!”
真相大白,村民们看向刘二狗的眼神顿时变了。刘二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张阳药师瞪了他一眼:“回去告诉你家老板,医者当以仁心为先,用生豆入药,还想栽赃嫁祸,丢尽了我们药行人的脸!”
刘二狗灰溜溜地带着张屠户跑了,围观的村民也纷纷向王宁道歉,称赞他医术高明、医德高尚。
王宁望着张阳药师,拱手道:“多谢张药师主持公道。”
张阳药师摆摆手,目光落在墙角那盆刀豆藤上,藤上正开着淡紫色的蝶形花。“这刀豆,还有个名字叫‘挟剑豆’,你知道吗?”
王宁一愣:“晚辈只知其别名刀坝豆、葛豆,‘挟剑豆’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看它的豆荚。”张阳药师指着那绿色的荚果,“边缘的棱如剑刃,看似寻常,实则藏着锋芒。用得好,能驱寒止逆,救人性命;用得不好,就像握剑的人不懂收势,反会伤了自己。”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药如刀剑,医者便是执剑人,既要懂其锋芒,更要知其禁忌啊。”
王宁心中一震,低头看着那刀豆荚,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它。这时,一个穿着素色布裙的姑娘从人群后走来,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纸。是林婉儿,镇上护持药谱的人家,她家祖上曾整理过许多本地药材的图谱。
“王大哥,”林婉儿把纸卷递给王宁,“这是我家传的刀豆图谱,上面记着它的生长习性和炮制方法,或许对您有用。我祖父说,‘挟剑豆’之名,不仅因其形,更因其性——能温中散寒如利剑破寒,却也需敬畏其性,不可轻慢。”
王宁展开图谱,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刀豆,味甘温,归胃肾经,温中下气止呃逆,补肾元……生品有毒,需水浸三刻,久煮去其弊……”墨迹虽淡,却字字清晰。
他抬头看向阳光,阳光透过药铺的窗棂,照在刀豆藤的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是“药者仁心”——不仅是治病救人,更是对每一味药材的敬畏与理解,知其性,明其理,用其长,避其短。
百草堂外,药香袅袅,缠绕着刀豆藤的篱笆上,一朵淡紫色的蝶形花悄然绽放,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中药、关于人心的故事,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张屠户中毒的事像长了翅膀,一上午就传遍了百草镇。济世堂的黑漆门板紧闭着,门楣上\"悬壶济世\"的匾额被昨夜的雨水打湿,倒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孙玉国在里屋背着手打转,绸缎马褂的下摆扫过满地狼藉——药碾子翻了,几包药材散在地上,其中就有没剥壳的刀豆,红褐的肾形种子滚得四处都是。
\"废物!一群废物!\"他一脚踹翻旁边的竹筐,里面的陈皮碎洒了一地。刘二狗缩在墙角,脸上还带着被张阳药师拐杖敲出的红印,嗫嚅道:\"老板,那王宁太狡猾了,谁知道他早就跟张药师串通好了......\"
\"串通?\"孙玉国猛地转身,三角眼瞪得溜圆,\"是你没用!让你学方子,你连刀豆要煮透都记不住!现在好了,全镇人都知道我济世堂卖毒豆,往后谁还敢来买药?\"
郑钦文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算盘,忽然低声道:\"老板,事到如今,硬顶肯定不行。不如......咱们退一步?\"
\"退一步?\"孙玉国咬牙,\"退一步就得把这百年的招牌砸了!\"
\"不是砸招牌,是换个说法。\"郑钦文眼珠转了转,\"张屠户中毒是事实,可没人亲眼看见是咱们的药害的。咱们就说......是王宁的刀豆品种不对,他用的是野刀豆,本身就有毒,咱们济世堂用的才是正经药植刀豆,只是被他的野种坏了名声。\"
刘二狗眼睛一亮:\"对啊!我昨天去后山瞧了,王宁采的刀豆藤上全是刺,豆荚边缘的棱比咱们铺子里的尖得多,肯定是变种的毒豆子!\"
孙玉国捋着山羊胡,脸色渐渐缓和:\"有点意思。那......怎么让镇上人信?\"
\"得找个由头把水搅浑。\"郑钦文压低声音,\"钱多多不是说王宁用刀豆治好了他的腰疼吗?咱们就从这儿下手......\"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