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药铺,又看了看桌上混装的枳壳,重重地叹了口气。刘二狗和郑钦文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知道,这次济世堂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而百草堂里,此时已经排起了长队。张阳忙着给村民抓药,王雪在一旁帮忙,时不时请教张娜用药的细节,王宁则坐在柜台后,耐心地给村民讲解代代花枳壳的用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药柜上,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的清香,温暖又安心。
济世堂的用药风波过去三天,清溪镇的村民再提起孙玉国,语气里多了几分不信任。往日里总有人在济世堂门口驻足,如今却门可罗雀,只有刘二狗和郑钦文守着空荡荡的药铺,偶尔扫扫地上的灰尘,气氛沉闷得很。
孙玉国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攥着那本被他翻得卷边的《本草备要》,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窗外传来百草堂的热闹声——张阳正教村民分辨代代花枳壳的真假,偶尔还有孩子的笑声,那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想起王大嫂腹痛时苍白的脸,想起村民们失望的眼神,重重地把书摔在桌上:“都怪我,只想着抢生意,连用药禁忌都抛到脑后了!”
郑钦文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掌柜的,其实……百草堂的张药师说得对,咱们之前买的枳壳,确实有不少成熟的黄果,药效本来就弱,还敢给孕妇用,这是真错了。”
刘二狗也挠挠头,声音低了些:“我之前去百草堂门口听过,张药师说代代花枳壳得选未成熟的绿果,横切后切面紧实,还得闻着有苦味,咱们上次买的那些,好多都软趴趴的,还有霉点……”
孙玉国沉默了。他知道手下说得对,可让他去百草堂请教,又拉不下脸。正纠结着,门外忽然传来车马声,是药材商人钱多多来了。钱多多刚进药铺,就皱起了眉:“孙掌柜,怎么回事啊?我这一路过来,听村民说你这儿卖的枳壳有问题,还差点伤了孕妇?”
孙玉国脸一红,没说话。钱多多叹了口气,从马车上搬下一个竹筐:“我这次来,是给百草堂送新收的代代花枳壳,顺便来看看你。说实话,上次你让刘二狗他们买的那些,是我挑剩下的混装货,里面有不少成熟果和霉果,我本来想提醒他们,可他们跑得太快了。”
“你怎么不早说!”孙玉国猛地站起来,又很快坐下,语气里满是懊悔,“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乡亲们都不信我了。”
钱多多指了指门外:“要我说,你不如去百草堂学学。昨天我去百草堂送药,看见王宁掌柜教他妹妹认代代花枳壳,连‘枝有短棘刺,叶带倒心形叶翼’这些原植物特征都讲得清清楚楚,张阳药师还教村民怎么看切面辨药效,人家那才叫懂药、守规矩。”
孙玉国没说话,心里却动了念头。当天傍晚,他让刘二狗和郑钦文关了药铺,自己则揣着一本新的《本草备要》,悄悄走到百草堂门口。
此时的百草堂里,灯还亮着。王雪正拿着一片代代花枳壳,对照着图谱问张阳:“张药师,你看这个切面,是不是有点松散?是不是药效不好啊?”
张阳接过枳壳,仔细看了看:“没错,这个虽然是绿果,但采摘后没及时晒干,水分多了,切面就松了,行气的药效会弱一些。你记着,好的带代花枳壳,不仅要颜色绿,切面还要紧实,闻着有淡淡的苦味,没有霉味。”
王宁坐在一旁,给村民李阿婆包药:“阿婆,你孙儿的腹胀好了吗?这是给你带的润肺茶,里面有甘草和陈皮,你泡水喝,对咳嗽有好处。”
李阿婆接过药包,笑着说:“好了好了,吃了三天药就好了!还是你们百草堂靠谱,不像有些人,连孕妇不能用枳壳都不知道。”
孙玉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脸上火辣辣的。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百草堂的门。
王宁见是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站起来:“孙掌柜,快请坐。张娜,给孙掌柜倒杯茶。”
孙玉国坐下来,双手紧紧攥着《本草备要》,声音有些不自然:“王掌柜,我……我是来向你请教的。之前我不懂辨药,还忽略了用药禁忌,差点出了大事,现在乡亲们都不信我了,我想跟你学学怎么认代代花枳壳,怎么正确用药。”
王宁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笑容:“孙掌柜言重了。都是为了给乡亲们治病,互相学习是应该的。来,我给你看样东西。”他从里屋拿出一盆代代花苗,“你看,这就是代代花树的幼苗,枝上有短棘刺,叶子是椭圆形的,叶柄这里有个倒心形的叶翼,记住这些特征,以后去药农那里收药,就能先看原植物辨真假。”
张阳也拿出几片枳壳,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