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张娜和王雪正忙着把带代花枳壳分类、装罐;而济世堂里,孙玉国正对着一堆混装的枳壳发愁,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满是焦躁。
天刚蒙蒙亮,清溪镇的石板路还带着潮气,百草堂的门板就被“吱呀”一声推开。王雪手脚麻利地把“百草堂”的木牌挂好,刚转身,就见李阿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她孙儿小豆子跟在后面,小脸蜡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阿婆的衣角。
“王掌柜,救救我孙儿吧!”李阿婆一进门就红了眼,声音带着哭腔,“这孩子三天没好好吃饭了,肚子胀得像个圆鼓,夜里还喊疼,您快给看看。”
王宁连忙扶李阿婆坐下,伸手摸了摸小豆子的肚子,又问了几句症状,转头对王雪说:“雪丫头,抓三钱代代花枳壳,碾成细末,让阿婆回去用温水送服,一日两次,能消食化积。”
王雪应了声“好”,转身就往药柜跑。她从罐子里取出代代花枳壳,刚要放在铜秤上称重,张娜忽然从后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晒好的陈皮,见此情景,急忙喊住她:“雪儿,等一下!”
张娜快步走到李阿婆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阿婆,您是不是最近又咳嗽了?我昨儿听隔壁王婶说,您夜里咳得厉害,连觉都睡不好。”
李阿婆愣了愣,点点头:“可不是嘛,这梅雨季潮得很,老毛病又犯了,总觉得气不够用。”
张娜转头看向王宁,眼神带着提醒:“阿婆常年咳嗽,气息虚弱,属肺气虚弱之症。代代花枳壳性微寒,虽能消胀,但有行气之效,虚弱者用多了,怕是会伤了正气。”她说着,从药柜里取出陈皮,“不如用一钱枳壳搭配两钱陈皮,陈皮性温,能理气健脾,既能缓解小豆子的腹胀,又能护住阿婆的肺气——阿婆要是不嫌弃,我再给您抓点润肺的甘草,您泡水喝。”
王宁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还是你想得周到。雪儿,记住了,用药不能只看病症,还得看体质,这就是‘辨证施治’的道理。”
王雪脸一红,把手里的枳壳放回罐里,重新按张娜说的配方抓药,一边抓一边记:“枳壳一钱,陈皮两钱,甘草三钱……原来用药还有这么多讲究。”
李阿婆拿着药,连声道谢,牵着小豆子走了。刚出门,就见不少村民往济世堂跑,嘴里还念叨着:“济世堂有枳壳了,快去看看!”
王雪探头往外看,疑惑道:“哥,他们怎么都去济世堂了?咱们的药不是更好吗?”
王宁笑了笑:“别急,药效好不好,乡亲们自会知道。”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济世堂那边就传来了争吵声。张阳刚从后院煎药出来,听见动静,连忙跑出去看,回来时脸色凝重:“掌柜的,不好了,济世堂出事了!”
原来,怀孕五个月的王大嫂也犯了胸闷,听说济世堂有枳壳,就去抓了药。郑钦文按孙玉国的吩咐,给她抓了三钱枳壳,还说“吃了准好”。可王大嫂回家服了药没多久,就觉得小腹坠痛,吓得她丈夫赶紧把她送到济世堂,孙玉国一看,顿时慌了神——他忘了“孕妇慎用枳壳”的禁忌,枳壳行气之力强,孕妇服用容易动了胎气。
“孙玉国怎么能这么糊涂!”王宁听了,急得直跺脚,“孕妇用药最是谨慎,他怎么能随便给人开药!”
张娜皱着眉:“我去看看吧,要是情况严重,得赶紧用安胎的药。”她从药柜里抓了紫苏梗、艾叶,用布包好,快步往济世堂走。
济世堂里,王大嫂躺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眼泪直流。孙玉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刘二狗和郑钦文低着头,不敢说话。村民们围在门口,议论纷纷:“这济世堂怎么回事啊,连孕妇不能用枳壳都不知道?”“就是,上次我买的药,吃了也没效果,说不定是假药!”
就在这时,张娜走了进来,把药包递给王大嫂的丈夫:“快,把紫苏梗和艾叶煮水,给大嫂喝,能安胎理气。”她又走到孙玉国面前,语气严肃:“孙掌柜,《本草备要》里明确写着,枳壳‘孕妇忌用,气虚者慎用’,你怎么能忘了?行医售药,讲究的是‘医者仁心’,要是连用药禁忌都不记得,怎么对得起乡亲们的信任?”
孙玉国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大嫂喝了药,过了一会儿,腹痛渐渐缓解,她丈夫握着张娜的手,连声道谢:“多谢张娘子,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村民们见此情景,纷纷转身往百草堂走:“还是百草堂靠谱,懂药又细心,咱们去百草堂抓药!”
孙玉国看着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