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清河镇贴告示,澄清此事。”
离开县衙时,夕阳已经西斜,钱多多跟在王宁身后,语气带着歉意:“王掌柜,都怪我没管好货郎,让你受了牵连。以后我一定亲自押货,绝不让假丸剂再流入市场。”王宁摇头:“不怪你,是有人故意作祟。只是眼下酸石榴不够,你的订货可能要推迟几日。”
钱多多却笑了:“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你说,我在西域认识个商人,他那边有上好的酸石榴干,是用天山脚下的酸石榴晒的,药效比本地的还好,我已经让人去运了,过几日就能到。”王宁眼睛一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危机之中,也藏着转机,而这小小的酸石榴,还在继续书写着百草堂的故事。
西域的酸石榴刚运到百草堂时,丰县的秋阳正暖得恰到好处。钱多多亲自押着马车来,车帘一掀,满车厢的红棕色果干便露了出来,裹着淡淡的天山雪气,酸涩中带着清冽的甜。“这果干是在天山脚下晒的,日照足,没沾过潮气,你闻这味,比本地的酸石榴还浓。”钱多多抓起一把果干递过来,指尖沾着细碎的果渣,“我特意让商人留了些带枝的鲜果,你看能不能种活,以后就不用愁药材了。”
王宁接过果干,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捻起一粒鲜果——果皮上还带着未干的露水,棱棱分明,和后山的酸石榴比,个头更饱满,颜色也更鲜亮。“能种活!”他眼睛亮了,转头喊来王雪,“雪丫头,把这些鲜果收起来,选个向阳的地块,咱们试着种几棵,明年要是活了,就把后山的坡地都开垦出来,让村民们也跟着种。”
王雪穿着件碎花布衫,扎着两个麻花辫,辫梢别着朵野菊花,闻言立刻找来竹篮,小心翼翼地把鲜果装进去:“哥,我早就跟你说过,后山的地肥沃,种什么都能活,这下有了西域的好品种,以后咱们百草堂的酸石榴丸,再也不用愁原料了!”
正说着,张阳从炮制间跑出来,手里拿着刚做好的丸剂,药香混着蜜香飘满了药堂:“掌柜的,用西域果干做的丸剂成了!我尝了一点,酸涩味更纯,比之前的药效还好!”他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只见李大娘领着几个邻村的村民,手里提着装满红薯、玉米的篮子,走进来就往柜台上放。
“王掌柜,我们是来道谢的!”李大娘笑得眼睛眯成了缝,“邻村的老张头吃了你家的丸剂,腹泻三天就好了,特意让我们来送些粮食,说你们为了给我们找药,辛苦了!”她身后的村民也跟着附和,有的送来了晒干的野菜,有的拿来了自家织的粗布,不一会儿,柜台就堆成了小山。
王宁连忙推辞,却被李大娘按住手:“你要是不收,就是嫌我们的东西不好!你们百草堂的药,救了我们这么多人,这点东西算什么?”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郑钦文骑着马赶来,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告示,脸上带着笑意:“王掌柜,好消息!县衙把你的酸石榴丸列为‘秋日便民良方’,让我把告示贴在你的药堂门口,以后百姓来拿药,还能从县衙领些补贴!”
围观的村民顿时欢呼起来,王宁接过告示,只见上面写着“百草堂酸石榴丸,对症施药,惠及百姓,特列为便民良方”,字迹工整,盖着县衙的红印。他正想道谢,就见两个衙役押着孙玉国走了过来,孙玉国穿着囚服,头发凌乱,头垂得低低的。“王掌柜,”郑钦文开口道,“孙玉国伪造丸剂、造谣惑众,被判罚赔偿百姓损失,济世堂也被查封了,以后他再也不能害人了。”
孙玉国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王宁,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我输了”。王宁看着他,轻声说:“行医者,当以仁心为先,你若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百草堂的匾额上,“对症施药,仁心济世”八个字被染成了金色。王宁站在药堂门口,看着村民们提着药包笑着离开,看着王雪在后院种下西域的酸石榴苗,看着张娜和张阳在炮制间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秋日的时光格外温暖。
钱多多走到他身边,看着满院的热闹景象,笑着说:“王掌柜,你这百草堂,现在可是丰县的招牌了。以后我的货,就只从你这儿进,咱们一起把这酸石榴丸,卖到更多地方去,让更多百姓受益。”
王宁点头,望向远方的后山——那里,王雪种下的酸石榴苗正迎着夕阳,枝叶舒展,仿佛在预示着来年的丰收。他忽然想起最初去后山采酸石榴的日子,那时的他,只是想为百姓找一味止泻的药,却没想到,这小小的酸石榴,竟串联起这么多温暖的故事,也让他更加明白,医者的初心,从来都不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