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新采益智仁(未炮制)”“盐炒益智仁(已炮制)”。见王宁进来,她把账本递过去:“哥,今天的药材都记好了,新采的益智仁还剩二十斤,炮制好的有十五斤,应该够镇上的患者用了。”
王宁接过账本,翻看了几页,字迹工整,数目清晰,忍不住点点头:“雪儿,你进步真快,再过些日子,就能独立抓药了。”
王雪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低头摆弄着衣角:“都是哥和张阳叔教得好。对了,哥,我今天在山里发现,有几株益智仁的叶子上长了黄斑,是不是生病了啊?”
王宁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黄斑?是不是叶子边缘还卷着?”见王雪点头,他沉思道,“那可能是得了叶斑病,得赶紧想办法防治,不然明年后山的益智仁恐怕会减产。”他转身对张阳说,“张阳,明天你去山里看看,要是病株多,咱们得采些无病的种子,明年在药铺后院种一片,免得再依赖山里的野生药材。”
张阳应了声,把案上的工具收拾好:“掌柜的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
夜色渐深,百草堂的灯还亮着。王宁坐在案前,翻开《本草纲目》,在“益智仁”那一页写下今天的发现:“岭南秋湿,益智仁易染叶斑病,叶生黄斑,边缘卷曲,需选无病植株留种,人工栽培可避之。”笔尖划过纸页,留下淡淡的墨迹,就像他对中医药的坚守,一笔一划,都藏着用心。
窗外的月光透过木窗,洒在案上的益智仁上,给那些棕褐色的果实镀上一层银辉。王宁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夜空,星星很亮,风里带着药草的香气,他知道,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但只要能守护好镇上百姓的健康,再忙也值得。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百草堂的窗台,药铺的门就被叩得“咚咚”响。王宁刚把案上的药戥摆好,就见镇西的赵阿婆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个揉皱的纸包——那是昨天从百草堂抓的益智仁药包。
“王掌柜,你这药……你这药不能吃啊!”赵阿婆的声音发颤,刚说完就哭了起来,“我家老头子昨天喝了你的药,夜里就说肚子疼,今早还拉了好几次,隔壁李家婶子的孙儿喝了药,嘴角都起疹子了!”
王宁心里一紧,连忙扶赵阿婆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药包打开,里面的益智仁颗粒饱满,还带着盐炒后的咸香,是昨天刚炮制好的正品。他又追问:“阿婆,您给大爷煎药时,是不是加了别的东西?或者用了铁锅煎药?”
“没有啊!”赵阿婆抹着眼泪,“我就按你说的,用砂锅煎的,加了三碗水,小火熬了半个时辰,啥也没多放!今早听刘二说,你这益智仁是从后山采的毒草,好多人吃了都出事了,我这才慌了神跑过来!”
“刘二?”王宁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刚想再问,药铺的门就被一群村民涌开,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百草堂的药包,脸上满是焦虑和怀疑。
“王掌柜,我家娃喝了药总哭,是不是真中毒了?”
“我家老伴今早头晕得厉害,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孙掌柜说了,你这益智仁是野地里挖的,根本不是正经药材,吃坏了身子可咋办啊!”
议论声越来越大,王雪端着刚煎好的药从里间出来,见这阵仗吓得手一抖,药碗差点摔在地上。张娜连忙上前扶住她,又转身对村民们说:“大家别慌,有话慢慢说,王掌柜的药从来没出过问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可村民们根本听不进去,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要是没问题,怎么这么多人吃了不舒服?肯定是药有毒!”这话一出,更多人跟着附和,有人甚至要把手里的药包扔在地上。
就在这时,林婉儿从后院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株新鲜的益智仁植株,叶片上还沾着露水。她走到人群中间,声音清亮:“谁说是毒草?这是益智仁,姜科植物,《本草纲目》里明明白白写着‘益智仁,味辛温,无毒,主冷气腹痛,遗精虚漏’,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吃给你们看!”
说着,林婉儿摘下一颗红透的益智仁果实,剥开果皮就往嘴里放,嚼了嚼咽了下去。村民们都看呆了,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王宁趁机走上前,拿起案上的《本草纲目》翻开,指着“益智仁”那一页对村民们说:“大家看,这上面写得很清楚,益智仁能温脾止泻、暖肾缩尿,咱们镇上的孩童流涎、老人尿频,都是脾寒肾虚所致,用益智仁正好对症。至于有人说吃了不舒服,可能是煎药方法不对,也可能是体质不同,咱们一个一个看,肯定能找出原因。”
这时,郑钦文扶着门框走了进来,他脸色比昨天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