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百草堂之枣核(4 / 5)

!“追!”王宁攥紧帕子,带着众人冲进夜色。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石板路湿滑难行,可他们心中的怒火比雨水更灼人。转过两条街巷,只见回春堂的灯笼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屋檐下,孙玉国正对着几个黑衣人低声吩咐着什么。

“孙玉国!”刘二狗暴喝一声,一脚踹开回春堂的雕花木门。屋内烛火骤明,孙玉国慌乱间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在他绣着金线牡丹的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你们私闯民宅,意欲何为!”孙玉国强作镇定,可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心虚。林婉儿将那方帕子甩在桌上,冷笑道:“夜枭行刺百草堂,却遗落了孙掌柜的贴身之物,这该作何解释?”

孙玉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这...这是有人栽赃!”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十几个手持火把的村民举着农具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郑钦文,老人拄着拐杖,声音里满是愤怒:“孙玉国,你买凶杀人的事,我们都听见了!原来,方才打斗时惊动了街坊,几个胆大的村民悄悄跟在后面,将孙玉国与杀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孙玉国瘫坐在太师椅上,再也说不出话来。“送官!送官!”村民们群情激愤。王宁看着众人,抬手示意安静:“乡亲们,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若有人为了私利不择手段,法律自会严惩。”他转头看向孙玉国,目光中满是失望,“你我同为医者,本应悬壶济世,可你却...”

孙玉国突然掩面痛哭:“是我鬼迷心窍...我不甘心看着百草堂压我一头...”他的哭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说不出的凄凉。这场风波过后,云溪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经此一事,枣核药的名声却愈发响亮。各地患者慕名而来,百草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王宁特意在堂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医者仁心”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林婉儿却在整理医案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些臁疮和牙疳患者的病症,似乎都与镇外废弃的矿洞有关。这个发现,又将百草堂众人卷入了一场新的危机之中。

深秋的风裹挟着枯叶掠过云溪镇,王宁握着林婉儿递来的泛黄医案,指尖在“患者均居住于镇西”的字迹上反复摩挲。镇西毗邻那座废弃多年的铅锌矿洞,当年因矿难频发而封闭,如今荒草蔓生,洞口还挂着褪色的禁入告示。

“这些日子我暗中查访,所有染病者都曾在矿洞附近取水或劳作。”林婉儿将玉笛别在腰间,白衣下摆沾着泥渍,显然刚从矿洞探查归来,“矿洞渗水污染了水源,铅毒入体才引发臁疮与牙疳,普通药材根本无法根治。”

张阳药师捧着古籍的手微微颤抖:“难怪枣核药剂只能缓解症状,却不能除根...《本草经集注》记载,铅毒需用...需用...”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药渣般的手指死死抠住书页。“需用赤石脂与绿豆粉调和,辅以枣核引药入经!”王雪眼睛一亮,她翻出祖父留下的医箱,从夹层里抽出半卷残破的《瘴疠医鉴》,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写着解毒秘方。刘二狗挠着脑袋凑过来:“可那矿洞邪乎得很,听说夜里还会传出哭声...”

“再邪乎也得去!”王宁将药囊系在腰间,目光扫过百草堂众人,“若不封住矿洞毒源,即便治好了眼前的患者,日后还会有人遭殃。”张娜默默将一包干粮塞进他怀里,她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担忧:“万事小心。”

子夜时分,五人举着火把来到矿洞前。潮湿的霉味混着金属腥气扑面而来,洞口的石碑早已断裂,“危地勿入”的字样被苔藓覆盖。林婉儿玉笛轻扬,吹出一段清越曲调,惊飞了洞顶栖息的蝙蝠。“跟紧我,洞内瘴气伤人。”她掏出浸过药水的布巾分给众人。

越往洞内走,石壁上的矿脉纹路愈发诡异,泛着青灰色的幽光。王宁的药锄突然触到硬物,扒开浮土,竟是半具骸骨!刘二狗吓得后退半步,火把差点脱手:“我的娘!这就是当年矿难的...”“噤声!”林婉儿突然拽住王宁衣角。黑暗中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几团幽蓝磷火在巷道深处明灭。众人屏住呼吸,只见一个佝偻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浑身裹着破布的老者,空洞的眼窝里嵌着两粒浑浊的珠子,枯槁的手指还攥着半截矿灯。

“出去...出去...”老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腐烂的脚掌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刘二狗举起火把大喝:“你是人是鬼!”话音未落,老者突然扑来,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三道血痕。混乱中,王宁的火把照亮老者脖颈处的铜哨——那是矿难时矿工们的联络工具!“且慢!”他扯开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