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和柴刀都忘在了地上。王雪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脚踝又是一阵剧痛,眼前顿时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肩膀,耳边传来个清冷的女声:“姑娘,你还好吗?”
王雪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个穿着青布衣裙的女子蹲在面前。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梳着简单的发髻,插着支木簪,脸上没施粉黛,却有种说不出的清丽。最特别的是她腰间,挂着个青铜小铃,刚才的铃声想必就是这个。
“我……我的脚动不了了。”王雪声音发颤。
女子伸手按住她的脚踝,指尖微凉,动作却很轻柔。“骨头没断,只是扭伤了筋。”她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些青绿色的药膏,“这是枫香脂调的药膏,能活血通络,先涂上试试。”
药膏抹在脚踝上,凉丝丝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王雪看着女子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哥提起过的那个神秘人。“你是……林婉儿姑娘?”
女子抬眸,眼里像盛着山涧的清泉。“你认识我?”
“我哥是百草堂的王宁,他说过,有位懂药的林姑娘常来这一带。”王雪咧嘴笑了笑,“多亏你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这儿躺多久。”
林婉儿帮她把散落的路路通捡回竹篓,指尖划过一枚果实时,忽然停住了。“这枚路路通,是从崖顶那棵老枫香树上采的?”
王雪点头:“是啊,那棵树结的果子最好,你怎么知道?”
“这果壳上有圈淡红色的纹路,是吸收了崖壁矿物质才有的。”林婉儿将那枚路路通放在手心,阳光透过果壳的孔洞,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等路路通,通经络的力道比寻常的强上许多,但也更燥烈,阴虚的人用了会动火。”
王雪这才想起,哥总说林婉儿懂药懂到骨子里,果然没说错。“林姑娘,你能帮我个忙吗?”她指了指刘二狗丢下的斧子,“有人在砍枫香树,再这么下去,就没路路通了。”
林婉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蹙。“我刚才在山那边,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干这个。”她扶起王雪,“先把你送回去,这事得从长计议。”
她背起王雪,竹篓由自己提着。下山的路不好走,林婉儿却走得很稳,王雪趴在她背上,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草香,像枫香树的树脂,又带着点薄荷的凉。
“林姑娘,你怎么会摇铃呢?”王雪好奇地问。
“这铃是用来驱蛇的。”林婉儿轻笑一声,“山里蛇多,铃响它们就躲远了。”她顿了顿,又说,“你哥用路路通很有心得,但这药有禁忌,孕妇和阴虚的人不能用,你回去得提醒他。”
王雪点点头,忽然觉得这颠簸的山路也没那么难走了。阳光穿过树叶,照在林婉儿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竹篓里的路路通轻轻碰撞着,像是在应和那远处隐约的铃声。
快到山脚时,王雪看见百草堂的方向跑来个人影,是张娜,她提着裙摆,跑得鞋都掉了一只,看见她们,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小雪!你可回来了!”
林婉儿把王雪放下,张娜赶紧扶住妹妹,看见她肿起来的脚踝,眼圈更红了。“这是怎么了?”
“路上摔了一跤,多亏林姑娘救了我。”王雪笑着说,想站起来,却又疼得皱起眉。
林婉儿从布袋里拿出包药材,递给张娜:“这是路路通配桑寄生,回去煎了给她泡脚,能消肿止痛。记住,煎的时候用砂锅,别加太多水。”
张娜连连道谢,搀扶着王雪往镇上走。王雪回头看时,林婉儿正站在山脚下,青布衣裙被风吹得轻轻动,腰间的铜铃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守护山林的精灵。
竹篓里的路路通还在轻轻响,王雪摸着其中一枚带红纹的果子,忽然觉得,这不起眼的小果子里,藏着的不只是药效,还有山里人的日子,和那些说不尽的故事。
王雪的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张娜正蹲在灶台前,将路路通和桑寄生倒进砂锅里。药草碰撞着发出簌簌声,混着柴火噼啪的轻响,在厨房弥漫开一股清苦的香气。
“嫂子,你说孙玉国咋这么损?”王雪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手里转着枚路路通,果壳上的尖刺把掌心扎得发痒,“砍树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吗?”
张娜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星子“噗”地窜起来,映得她鬓角的碎发微微发亮。“这种人眼里只有利字,哪懂药材是有灵性的。”她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药汁,褐色的汤汁泛起细密的泡沫,“就像这路路通,你对它上心,采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