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还有个模糊的指印。
孙玉国的脸“唰”地没了血色,转身就想跑,被两个年轻村民拦住了。“想跑?把我们当傻子耍呢!”有人怒吼道,“砸了他的黑心铺子!”
“别冲动。”王宁拦住众人,声音平静,“药材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孙掌柜要是知错,就该好好反省,而不是耍这些歪门邪道。”他转向赵伯,“我再给您开个方子,用路路通配生地,既能通络,又能滋阴,保管三天就好。”
赵伯感动得直抹眼泪,被村民扶着往家走。孙玉国瘫坐在地上,看着济世堂的招牌,忽然抱着头哭了起来,哭声里满是悔意。
林婉儿收拾好药渣,走到王宁身边:“这红纹路路通,你打算怎么用?”
王宁望着后山的方向,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百草堂的药匾上,“路路通,路路通,说到底是要给人通条活路。”他拿起那枚红纹路路通,“我想把它和别的药配在一起,给镇上的药农看看,这不起眼的果子,也能长出好日子来。”
张娜扶着王雪走进药铺,灶台上的药还在咕嘟咕嘟地煮着,香气顺着窗户飘出去,和山间的风混在一起,清清爽爽的,像极了这小镇本该有的模样。
孙玉国的济世堂关了门,门板上贴着张泛黄的致歉信,墨迹被雨水洇得发蓝。王宁站在对面的百草堂前,手里捏着枚路路通,看了半晌,终究还是让张娜把那封信揭了下来。
“他也不容易。”张娜将信折好塞进抽屉,转身看见王宁正往竹篓里装药苗,“这是要去山里?”
“嗯,带些枫香树苗去鹰嘴崖。”王宁用草绳将树苗捆好,指尖沾着些湿润的泥土,“林婉儿说,那里的土壤适合枫香树生长,咱们趁这几日晴好,种上一片,来年就能结果了。”
王雪的脚踝好了大半,正踮着脚往竹篓里塞镰刀,发间别着朵刚摘的野菊。“哥,我也去!”她晃了晃脚踝,“林姑娘教我的那套辨认土壤的法子,正好去试试。”
张娜拗不过她,只好往她兜里塞了把炒黄豆,又把遮阳帽往她头上按了按。“早去早回,我把晾晒的路路通收了,晚上给你们做笋干烧肉。”
三人刚走到街口,就见几个村民背着锄头跟了上来。为首的李婶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水壶和干粮。“王掌柜,带上我们呗?”她黝黑的脸上堆着笑,“家里的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种些枫香树,跟着你学认药。”
赵伯也拄着拐杖跟在后面,膝盖上还缠着药布,走路却比往日利索多了。“我这老骨头虽不中用,刨坑还是能行的。”他晃了晃手里的小镢头,“王掌柜的药治好了我的腿,这点活儿算啥。”
王宁看着陆续聚拢来的村民,竹篓里的树苗仿佛都精神了几分。“好啊,人多力量大。”他笑着把树苗分给众人,“这枫香树啊,得种在向阳的坡上,根要埋深些,浇足定根水,来年就能冒出新芽。”
一行人说说笑笑往山里去,阳光透过枫香树的枝叶,在地上织出张金色的网。王雪走在最前面,时不时蹲下身抓把土闻闻,像只快活的小鹿。“哥,你看这土,黑油油的,带着股松香味,肯定能种活!”
林婉儿早已在鹰嘴崖下等着,身边堆着几十棵树苗,青布裙上沾着草叶。她见人多,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她指着崖边一片开阔地,“这里地势平缓,又能晒着太阳,最适合枫香树扎根。”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王宁教大家如何修剪树苗的侧枝,林婉儿则在地上划出间距,说这样既能保证通风,又能让根系舒展。赵伯虽腿脚不便,却执意要刨坑,他的小镢头起落间,总能挖出大小匀称的土坑,引得年轻人连连叫好。
李婶一边给树苗浇水,一边和张娜唠家常。“说起来,我那口子前几天总说胳膊麻,是不是也能用路路通?”她手里的水壶嘴细细的,水流顺着树根渗进土里,“王掌柜给的方子,我信得过。”
张娜刚要答话,忽听王雪喊了一声。只见她蹲在一棵老枫香树下,手里捧着个圆滚滚的东西,灰棕色的果壳上布满小孔。“哥!你看这是什么?”
王宁走过去一看,眼睛亮了——那是枚长得格外饱满的路路通,果壳上的尖刺虽已脱落,却能看出曾经的坚硬。“这是老树结的果子,怕是有年头了。”他用手指掂了掂,“比寻常的重三成,药效肯定更好。”
林婉儿也凑过来看,忽然指着果壳内侧:“你们看这里。”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果壳内壁有层薄薄的白霜,像撒了层细盐。“这是经了三冬两夏的陈果,燥性已去,最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