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想要挣脱查看他哪里受伤。
可紧箍着他手腕的手掌,反倒越握越紧,指节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清晰的痛感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贺遇臣猛地一拉,将韩霁茗拽得更近。“为什么不听话!”
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平日里沉稳的声线此刻全是破碎的怒意。
韩霁茗被他吼得一懵,眼眶瞬间红了。
他从未见过贺遇臣这副模样,眼底的红血丝混着未干的泥污。
嘴唇因为用力抿着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都带着急促的颤音,那怒意里裹着的后怕,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人心慌。
“我……我怕你一个人……”韩霁茗的声音打着磕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下面那么黑,你万一……”
“万一什么?”
贺遇臣打断他,攥着他手腕的手又紧了几分,像是要通过这疼痛确认彼此都还在。
“万一我出事,你跟着陪葬吗?韩霁茗,你告诉我!你要给我陪葬吗?!”
他一拳击在门上,老旧的实木门竟被击出一块凹痕。
韩霁茗被吓到了,手腕上的疼痛还在持续,可韩霁茗突然不想挣开了。
他能感觉到那力道里的恐惧。
他错了……
他的心里突然浮现一丝恐慌。
可、他不后悔!
至少现在,他们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贺老师、韩老师……你们没事吧?”
门外传来摄影师闷声闷气的问话,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磕巴。
房间里的对峙瞬间凝固。
贺遇臣攥着韩霁茗的手僵了僵,那股几乎要将人捏碎的力道慢慢松了些,却依旧没有放开。
他侧过头,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后背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平复呼吸。
韩霁茗看着他绷紧的侧脸,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皮肤传过去。
他轻声说:“我们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了下门。”
门外的人迟疑了片刻,应了声“好”,便没了动静。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
贺遇臣终于转过身,松开了他的手腕。
那里已经留下几道清晰的红痕。
他没看韩霁茗,只是垂着眼,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给你处理伤口。”
韩霁茗想去搀他,却被他挥开手。
他顿时觉得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