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没机会再让他做噩梦。
项医生在贺遇臣的病历上记录着。
“因为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吗?”
……
将近一个小时的面诊问询,在场的三个人较之以前,心态不断变化着。
作为主治医生的项承阅最是沉稳,也最具专业性。
他明确,仅仅通过这次的沟通,就能看出贺遇臣,是真的在变好。
不再刻意回避、压抑痛苦,愿意坦诚地剖开感受。
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程疆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块大石头填满,又闷又沉,坠得难受。
知道是一回事,亲身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光凭讲述,他已经痛成这样,那贺队发作时该疼成什么样?
实实在在经历这一切时,他该是怎样的痛苦?
同样身为战士,他更能切身共情贺遇臣所说的一切。
代入进贺遇臣的角色,他不会做的比他更好。
活着吗?
他真的在拼命撑着、活着了。
可他想告诉贺队啊,如果他是丛刚、是聂蒙,他不会怪你啊!
贺遇臣以往复诊描述自己发作时的情形,更多像是从旁观者角度。
描述自己生理方面的疼痛,几乎不,或很少描述心理感受,也很少描述幻觉中死去的人,或他对死去的人有怎样的感受。
这次,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好像也不难。
诊室里陷入安静,只有项医生敲击键盘的声响。
“去你之前体检报告,身体完全没问题。既然要检查,就去检查这几样。”
项医生开了几张检查单,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皮质醇水平检测、脑部功能磁共振成像等等这之类,很容易因心理疾病器质性病变转而引发的生理疾病。
虽然面诊判断病情转好,但贺遇臣此前的因ptSd造成的脑损伤,恢复起来太难了。
现在的医疗条件……
项医生把打印机吐出来的单子塞到程疆手里,“陪你的贺队检查去吧。”
看着他们出了门,鼠标滚轮滑动,翻看之前的结构性影像。
说也是奇怪,从去年开始,贺遇臣每三月拍一次的片子上,急剧恶变的前额叶竟然停滞恶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