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地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自家炕上。
炕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条肥瘦相间的肉、一袋子糁子,还有五个大洋,都是村里给的抚恤。
大脚娘和隔壁的几个妇人坐在炕沿边,见她醒了,赶紧要扶她。
可铁头娘一看见大脚娘,眼睛瞬间红了,像是疯了一样扑过去,被旁边的妇人死死拉住。
“都怪你家封四!那个杀千刀的!他自己想死,为啥要拉上俺家铁头垫背!俺的铁头啊。”她拍着炕沿嚎啕大哭。
“你滚!你们都给俺滚!你们都是帮凶,都是害了俺儿子的畜生!”
大脚娘脸一阵白一阵红,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封四是她男人封二的亲弟弟,这事不管怎么说,都跟她家脱不了干系。
她要是敢辩解一句,保准会被铁头娘当成同伙,只能低着头,任由铁头娘骂。
旁边四喜的媳妇看不下去了,挪到炕边,轻声劝。
“铁头婶子,别太激动。封二哥和俺们这些街坊,真不知道封四会领马子回来啊,您这是怪错人了。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也该怪封四和他家里人,跟大脚婶子没关系。桌上这些东西,是村长让送来的,给你补补身子。”
“补身子?”铁头娘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带着一股子狠劲。
“这都是俺家铁头用命换来的!俺的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她又拍着大腿哭起来,哭了没一会儿,突然停住,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大家伙见她醒了,也就都回家了。
等到人都走了,她猛地从炕上蹭下来,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却不管不顾地扑到墙角的柜子前,一把拉开柜门,把里面的衣服、杂物全扔到地上。
最后,她从柜子最底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包。
“封四!”
她咬着牙。“俺要让你一家子,给俺家铁头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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