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岁的战神慕容垂再次披甲上阵(2 / 4)

洪钟般震得殿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如今,当务之急并非追责!

拓跋珪的狼旗已然插到了马邑,距离中山仅剩七百里之遥,若再不想出应对之策,待开春之时,他便要兵临城下了!”

慕容德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户部尚书“扑通”

一声扑在地上,老泪纵横,声泪俱下地哀求道:“陛下,杀了太子以谢天下吧!

不然,如何能对得起那四万冤死的将士啊!”

礼部侍郎也哭喊着:“陛下,割地求和吧!

把代北让给拓跋珪,求他退兵,给大燕留条活路啊!”

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嚷:“南迁邺城!

让慕容德殿下护着我们南迁!”

慕容宝则趴在地上,抖得如同筛糠,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儿臣愿去平城为质……求拓跋珪罢兵……求他给大燕一条活路……”

“闭嘴!”

慕容垂怒喝一声,猛地从榻上站起。

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用力推开。

此时的老人,腰杆挺得笔直,尽管身形已然佝偻如弓,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枋头之战的战场。

那时的他,率领八千骑兵,如入无人之境,踏破苻坚百万大军,眼中燃烧着的正是这般熊熊烈火。

“我慕容氏的刀,向来只斩敌人,从不斩杀自己人!

割地?平城乃是我慕容家从段部手中奋力夺来的龙兴之地!

要割,也该割下拓跋珪的头颅!”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殿中,伸手从墙上摘下那柄伴随他征战半生的“破虏刀”

刀鞘上的金纹,早已被岁月无情磨平,露出里面暗沉的木色,但握在手中,依旧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数场战役的鲜血与荣耀。

“玄明,你率领三千骑兵,镇守中山,城墙上的每一块砖,都要给我盯紧了;慕容麟,你即刻前往幽州募兵,将那些散落在民间的旧部,全部找回来。

若是敢私藏一兵一卒,我定剥了你的皮;宝儿,你……”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你去整顿残部,给我守住常山。

若是再丢了城池,就别再回中山来见我。”

众人皆以为慕容垂会选择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然而,慕容垂却突然将刀重重顿在地上,刀尖“噗”

地插进金砖半寸,刀柄嗡嗡作响,似在出不甘的怒吼。

“我要亲征!”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一片哗然。

慕容德赶忙上前,紧紧抓住老人的胳膊,声音颤抖地劝道:“陛下,您今年已然七十高龄了!

去年冬天,您咳得连床都下不了,太医也曾说,您的肺腑早已如风中残烛,不堪一击……”

“七十又如何?”

慕容垂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震得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晃,“我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拓跋珪是我外孙又怎样?他活埋我四万燕军的时候,可曾念及祖孙情分!”

他的目光透过殿外的风雪,仿佛已经穿透了层层阴霾,看到了参合陂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我定要让他知道,慕容家的刀,还没老到砍不动人!”

其实,慕容垂心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忧虑。

燕国如今三面受敌,南有晋国,西有秦国,北有魏国。

晋国北伐向来虚张声势,雷声大雨点小,往往不了了之;秦国地处关中,周边局势复杂,西面既有吕光的凉国、乞伏部的西秦、鲜卑的吐谷浑,又有大大小小的各族政权,晋国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长安,姚兴自顾不暇,自然无暇打燕国的主意。

但拓跋珪的魏国却截然不同,北方各族均被其征服,势力遍布草原大漠。

参合陂战后,拓跋珪的野心已初露端倪,从他拒绝接受燕国封王便可看出。

若其南下,大燕必定当其冲。

慕容垂后悔当初太过轻视拓跋珪,只是那时为了铲除西燕慕容永、讨伐丁零人,不得不将精力分散,以致养虎为患,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旦自己撒手归天,以慕容宝的能力,绝不是拓跋珪的对手。

所以,哪怕拼了老命,他也一定要击败拓跋珪,为子孙后代消除这个隐患。

三日后的朝阳宫,关于是否出征的辩论激烈如战场。

主张议和的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青肿,鲜血混着汗水,很快便冻在脸上。

吏部尚书涕泪横流,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