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燕国的土地……”
他的话语如同誓言,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燕军士兵的心中。
轮椅缓缓驶过队列,士兵们纷纷单膝跪地,将兵器拄在地上,用额头抵着冰冷的枪杆,表达着对将军的敬意。
有个少年兵忍不住哭出声:“将军!
您放心!
我们一定……一定把魏狗赶出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消灭殆尽。
慕容垂抬手,摸了摸少年兵的头。
那孩子的头上还沾着雪粒,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充满了朝气与希望。
“好孩子……”
他轻声说,“活着……要活着看到燕国太平……”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年轻一代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守护好这片土地,创造一个和平的未来。
夕阳西下时,慕容轩推着轮椅往回走。
慕容垂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边的晚霞,那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绚丽而壮观。
突然,他低声念起那句刻在心里的经文:“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与天地对话。
校场上,数万士兵还跪在原地,甲胄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那是燕军的荣耀与力量。
他们知道,这位为燕国征战了一生的老将军,或许再也不能挥剑杀敌,但只要他还坐在这帅府里,只要他还看着这片土地,燕军的魂就永远不会散,他们将永远追随将军的脚步,守护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
北魏军帐的毡帘被寒风撞得噼啪作响,仿佛是寒风在与营帐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拓跋珪的手指死死按在地图上的阳高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羊皮地图戳出洞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帐内烛火被风卷得剧烈摇晃,光影在帐壁上疯狂舞动,将他年轻却阴鸷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大忽小,宛如一头被困住的猛兽,正张牙舞爪地宣泄着内心的烦躁与不安。
“废物!
都是废物!”
他猛地抬手,案上的青铜
酒爵被扫落在地,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刺耳,酒液泼溅而出,在地面上蔓延,散出浓郁的酒香。
“我养着你们这群谋士、将军,几万人拿不下已经全部中毒的燕军,不但损兵折将,还让慕容垂那个老家伙逃走了!”
拓跋珪的声音如雷霆般怒吼,震得营帐内的空气都为之颤抖,他的双眼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张衮佝偻着身子,花白的胡须上还沾着刚才被泼的酒渍,却连擦拭都不敢。
他深知主上此刻的怒火犹如汹涌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
他刚汇报完当前燕军都城的动静——慕容垂坐在轮椅上检阅军队,数万燕军那山呼海啸般的“死战”
声,仿佛还在营帐外回荡,让北魏的斥候都听得心惊肉跳。
“主上息怒,”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慕容垂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军新得并州之地,粮草充足,甲胄精良,何必与一个残躯计较?”
“计较?”
拓跋珪突然冷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疯狂,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
竹简、兵符、羊皮地图如受惊的鸟兽般散落一地,一个亲兵慌忙去捡,却被他一脚踹在胸口,疼得蜷缩在地,出痛苦的呻吟。
“你们懂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一头咆哮的猛兽,震得帐内烛火都矮了三分,“那老东西坐在轮椅上都能让数万士兵为他卖命,而你们呢?!”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帐内跪着的将领,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长孙嵩!
你率三万轻骑围了参合陂三日,连个粮草队都没啃下来,反倒折了五千弟兄!
还有脸回来见我?!”
长孙嵩的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铠甲上的冰碴子在他的体温下渐渐融化,浸湿了他的髻。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末将无能,请主上降罪!”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自责与无奈。
他去年在参合陂坑杀燕军降卒时何等凶悍,此刻却连抬头直视主上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主上的脾气越来越难捉摸,前几日不过因为一个传令兵报信晚了片刻,就被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