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麟,为大燕皇帝,改元建平!”
他举起慕容详的头颅,那头颅的眼睛还圆睁着,他伸手用剑鞘把眼皮拨下去,“安心去吧,你的头骨,我会做成酒器,日日陪着我。”
对着人群高喊时,他看见角落里有个妇人抱着孩子抖,那孩子的眉眼像极了他死去的儿子,他突然笑了,让人把那妇人拖到高台上,“赏你做我的妃嫔,给我生个新太子。”
然而,欢呼声稀稀拉拉,更多的人只是麻木地看着。
他却不在乎,权力这东西,从来不是靠欢呼得来的,是靠刀,靠血,靠藏在袖子里的毒。
他让人把慕容详的后宫美人全赶到街上,让士兵们随意挑选,自己则带着裂冰剑闯进苻谟家的旧宅,在当年苻家女儿的绣房里,用她的绣针,挑断了几个曾侮辱过她的仆役的脚筋。
慕容麟终于如愿登上了皇位,多年来精心谋划,这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但很快,他便陷入了困境。
城内,百姓在慕容详的残暴统治后,对他也未寄予希望,人心惶惶,秩序混乱不堪。
粮食短缺,疾病横行,百姓们怨声载道,时常爆小规模的骚乱。
城外,拓跋珪的北魏军队如潮水般围城,攻势愈猛烈。
魏军的投石机不断向城墙起攻击,巨大的石块砸在城墙上,震得整座城都在颤抖,太和殿的梁柱也摇摇欲坠,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其中还夹杂着慕容垂当年亲笔题字的匾额残片。
慕容麟虽坐拥皇位,却无回天之力。
他派张骧带五千人夜袭魏营,却在半路中了埋伏。
张骧的人头被高悬在阵前,眼睛瞪得滚圆,舌头被割掉了一半,死状惨烈。
慕容麟站在城楼上,看着那颗熟悉的头颅,心中虽表面平静,可内心却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他明白,局势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为了稳定局势,他下令让百姓上城填缺口,加固城防。
然而,百姓们早已对他失去信任,不仅无人响应,反而群情激愤,怒骂声此起彼伏:“你和慕容详有什么两样!
都是喝燕人血的畜生!”
有个少年捡起一块石头砸过来,石头落在他脚边,上面还沾着半片霉的饼——那是慕容麟前几日分粮时,故意掺入沙土的劣等粮。
十月的一个雪夜,看着城内混乱无序,城外北魏军队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慕容麟深知这座城已无法坚守。
他满心的不甘与无奈,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明白,想要延续自己的皇帝梦,必须寻找新的出路。
思来想去,他觉得投奔叔叔慕容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慕容德在邺城经营多年,势力雄厚,威望颇高。
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说不定能重整旗鼓,夺回失去的一切。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但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他还是带着残兵败将,趁着夜色,狼狈地逃往滑台。
邺城的城门对他敞开着。
慕容德穿着锦袍站在城门口,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六弟,一路辛苦了。”
这位四哥总是这样,当年慕容垂要杀他,是慕容德跪着求情,膝盖磨出的血染红了太极殿的金砖;在参合陂战败,是慕容德替他在五哥慕容垂面前说好话,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被打了三十鞭,背上的疤痕至今还像条蜈蚣。
慕容麟看着对方鬓角的白,表面上恭敬有加,心中却暗自思忖:四哥老了,这南燕的江山,说不定将来还是我的。
他摸了摸怀里那枚从中山带来的毒针,针尖淬的“牵机引”
,比当年参合陂的箭毒烈十倍,仿佛那是他重新夺回权力的最后希望。
在滑台的日子里,慕容德任命他为司空,领尚书令,军国大事都与他商议。
慕容麟表面上兢兢业业,对慕容德的命令言听计从,可每当夜深人静,他便盯着王府的龙纹屏风呆,那屏风上的龙仿佛在嘲笑他寄人篱下的处境。
他深知,想要推翻慕容德,必须精心谋划,步步为营。
于是,他开始暗中联络旧部,利用自己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和财富,在军中逐渐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挑选那些对慕容德统治心怀不满的将领,以各种借口与他们私下会面,向他们灌输自己的理念,承诺给予他们更高的地位和财富。
同时,他还派人在滑台城中散布谣言,制造混乱。
谣言称慕容德昏庸无能,与北魏暗中勾结,意图出卖南燕。
这些谣言如同瘟疫般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