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令!斩一级真鞑首级,赏银五十两!当场兑现!咱家就在这里看着!这十万两,是咱家的银子,就是买鞑子狗命的钱!皇上的赏另算!”
他血红的眼睛再次扫过众将:“李怀信!麻承恩!王通!带上你们所有的家丁!刘应坤!让你的人给咱家压上去!火铳、长枪、刀盾,全给咱家顶到最前面!”
“咱家不要俘虏!不要活口!咱家只要鞑子的脑袋!堆成山!祭奠咱家的侄儿!”
“给咱家——杀!”
最后那个“杀”字,仿佛带着滔天的恨意,冲破帐顶,直上云霄!
……
“呜——呜——呜——!”
苍凉而急促的号角声,响彻整个明军大营。
李怀信、麻承恩、王通三人,眼睛都红了。魏良卿的死,让他们在魏忠贤面前抬不起头,回头少不了还得挨皇上的责备!
如今十万两白银的赏格砸下来,更是点燃了所有人心头那把火!五十两一颗脑袋.这还仅仅是魏忠贤个人出的银子,皇上那边还有一份呢!
这价钱,
“儿郎们!魏公公放赏了!斩一级鞑子,赏银五十两!现银!”李怀信跃上马背,抽出腰刀,声嘶力竭,“为肃宁伯报仇!杀鞑子!领赏银!”
“杀!杀!杀!”五千家丁骑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什么阵型,什么迂回,全抛到了脑后!他们本就是各家将门豢养的死士,此刻在巨额赏格和主将身先士卒的刺激下,彻底化身为一群红了眼的饿狼!
轰隆隆!
五千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不再有任何保留,不再有任何试探,直接就朝着十里开外那面苏鲁锭大纛的方向,隆隆而去!马蹄踏地,声如奔雷,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紧随其后的,是刘应坤亲自督率的五千净军!
这些太监兵,平日里或许带着几分阴柔,但此刻也被魏忠贤的疯狂和那白的银子刺激得嗷嗷叫。他们不再吝啬火药,火铳手排成紧密的横队,在刀盾手和长枪兵的护卫下,迈着比平时快得多的步伐,小跑着向前推进。一门门虎蹲炮、佛郎机也被推了出来,炮手们飞快地装填,只等进入射程。
整个明军,突然间就陷入了疯狂,不顾一切,扑向了尚在惊疑中的林丹汗!
……
高坡之上,虎墩兔汗脸上的得意劲儿还没消散。巴图台吉献上的那面“肃宁伯魏”大旗,更让他觉着狠狠出了口恶气。他甚至已经在盘算,要不要趁势压上去,给缓缓逼近的明军主力也来一下狠的。
“大汗!快看南面!”粆图台吉惊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虎墩兔汗抬眼望去,脸色骤变!
只见南方烟尘冲天!一支规模庞大的明军骑兵,正以他从未见过的疯狂速度,朝着他的中军猛扑过来!那气势,哪里是来打仗分明是来拼命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支骑兵后面,还有黑压压一片的步卒,火铳和长枪连成一片,如同移动的金属森林!
“他们……他们疯了!”虎墩兔汗失声叫道。他完全无法理解,刚刚损失了一个伯爵(虽然是个草包),明军为何不撤,反而像被捅了马蜂窝一样扑上来
“大汗!是魏阉的净军!还有那些明将的家丁!”范文程声音发紧,“看这架势……他们是来拼命的!快!快让巴图台吉顶上去!拦住他们!”
虎墩兔汗也慌了神,急忙下令:“快!吹号!让巴图拦住他们!各部集结!准备迎战!”
然而,晚了!
李怀信、麻承恩、王通等人的家丁,根本无视了前方试图拦截的巴图台吉部(他刚带着五百人回来报功)。这些家丁眼里只有那面苏鲁锭大纛和五十两一颗的脑袋!他们像烧红的刀子切牛油,瞬间就撞碎了巴图台吉仓促组织起来的防线!
巴图台吉本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举起弯刀,就被几支同时刺来的长矛捅成了筛子,尸体被狂奔的战马踏得稀烂!
“杀!”
“五十两!”
明军家丁的怒吼和蒙古骑兵的惨叫混杂在一起。五千养精蓄锐、装备精良、被赏格刺激得发狂的家丁,对上刚刚取得一场“胜利”、阵型松散、最怕肉搏的两万蒙古骑兵,结果几乎是碾压性的!
蒙古人引以为傲的骑射,在明军家丁悍不畏死的冲锋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而明军家丁都有一身过得去的甲,根本不怕蒙古人的软弓。
蒙古人一旦被近身,他们的弯刀对上长枪、重甲,更是毫无优势可言!
更何况,这些明军家丁是在各自将主的带领下出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