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
来得比他预想的要快。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沉声道:"
开城门,迎使者。
"
当夜,天师府中灯火通明。
刘璋的使者带来了措辞严厉的文书,谴责张鲁"
僭越称王,大逆不道"
,要求他立即解散军队,归还所占郡县。
"
刘益州还说了什么?"
张鲁平静地问道。
使者环顾四周虎视眈眈的武将,咽了口唾沫:"
刘刘益州说,若天师肯悬崖勒马,他可上表朝廷,既往不咎"
"
哈哈哈!
"
杨松突然大笑起来,"
朝廷?如今汉室名存实亡,曹操都称帝建立魏国了,哪还有什么汉朝!
"
使者面色惨白。
张鲁抬手制止了杨松的嘲讽,温和地对使者说:"
回去告诉刘益州,张某所为,不过是为保一方百姓平安。
若他执意用兵"
张鲁的声音忽然转冷,"
我百万信众,必以死相抗。
"
使者离去后,阎圃立即建议加强边境防御,同时派密使联络凉州的马腾、韩遂,以为外援。
张鲁一一采纳,但当众人退下后,他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
师父"
他再次轻声呼唤,仿佛那位早已仙逝的引路人能给他答案,"
这条路,弟子该如何走下去?"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爬上树梢。
汉中平原上,五斗米道的信众们正在各自的静室中诵经祈福。
他们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历史已经悄然转向——一个以宗教立国的割据政权,就此登上东汉末年的政治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