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语言褶皱里的哲学探微》(1 / 2)

《祂同牠有冇乜嘢唔同》(粤语诗)

文/树科.

祂,我哋睇唔见

大家嘟摸唔到添

卒之仲系冇处唔喺……

唔使问阿贵嘞

噈话睇到嘅灵猫啦

祂定喺讲祂嘅唯我独尊……

喺咁噈啱啱嘅哈

咪噈喺同神共舞

我哋大家通通嘟喺条道……

《树科诗笺》2025.3.31.粤北韶城沙湖畔

《语言褶皱里的哲学探微》

——论树科《祂同牠有冇乜嘢唔同》的存在之思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创作日益追求先锋性与实验性的语境下,树科的粤语诗《祂同牠有冇乜嘢唔同》以其独特的语言质地与深邃的哲学叩问,开辟出一片别开生面的诗学空间。这首创作于粤北韶城沙湖畔的诗作,通过粤语方言的鲜活运用与存在主义命题的交织碰撞,构建起一个充满张力的文本世界。当我们将目光投向这首诗,不仅能看到岭南文化独特的语言密码,更能触摸到人类对终极存在的永恒困惑与追寻。

一、方言诗学:粤语语言的诗性重构

粤语作为汉语方言中保留古音古意最为丰富的语种之一,其独特的声韵调系统与俚俗化表达,为诗歌创作带来了别具一格的美学效果。在《祂同牠有冇乜嘢唔同》中,树科大胆启用粤语口语词汇,如“冇处唔喺”“唔使问阿贵”“噈话”等,这些鲜活的方言表达打破了传统诗歌书面语的桎梏,赋予诗歌以强烈的地域文化气息与生活质感。正如赵元任在《现代吴语的研究》中所指出的,方言“不仅是语言的变体,更是文化的活化石”,树科的粤语书写,实则是对岭南文化记忆的诗性打捞。

诗中“祂,我哋睇唔见/大家嘟摸唔到添”,“睇唔见”“摸唔到”的重复强调,配合粤语特有的短促声调,营造出一种急切而又无奈的情绪氛围。这种语言的节奏感与口语化表达,使诗歌更贴近日常话语,却又在不经意间将读者引入形而上的思考领域。粤语中丰富的语气助词如“添”“嘞”“哈”的运用,不仅增强了诗歌的韵律感,更赋予文本以对话般的亲切感,仿佛诗人正与读者展开一场关于存在的私密交谈。

与北岛、海子等诗人惯用的普通话书面语诗歌不同,树科的粤语诗呈现出一种“在地性”的语言自觉。这种自觉并非简单的方言炫耀,而是试图在主流诗歌语言之外,寻找一种更能承载本土文化经验与个体生命体验的表达方式。正如香港诗人也斯所言:“方言写作不是封闭的地域主义,而是对语言可能性的拓展。”树科通过粤语的诗性重构,打破了诗歌语言的单一性,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二、意象迷宫:灵猫与“祂”的隐喻博弈

诗中“灵猫”意象的出现,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隐喻的涟漪。“噈话睇到嘅灵猫啦/祂定喺讲祂嘅唯我独尊”,灵猫这一神秘而灵动的生物,在诗歌中成为“祂”的具象化载体。灵猫的难以捉摸与“祂”的无形无相形成互文关系,同时又暗含对权威话语的戏谑与质疑。这种意象的运用,与艾略特在《荒原》中使用的大量象征意象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具体物象来承载抽象的哲学思考。

“祂”作为诗歌的核心意象,既指向宗教意义上的神明,又超越具体的宗教范畴,成为存在本身的代名词。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指出:“存在是自明的概念,但却始终未被理解。”树科诗中的“祂”同样处于这种既无处不在又难以把握的状态。“卒之仲系冇处唔喺”,这句看似矛盾的表述,恰恰揭示了存在的吊诡性——我们无法直接感知“祂”,却又无时无刻不处于“祂”的笼罩之下。

灵猫与“祂”的隐喻博弈,构成了诗歌的深层张力。灵猫的出现,打破了“祂”的神圣性与权威性,使“祂”从高高在上的神坛跌落至人间烟火之中。这种隐喻策略,与庄子“齐物论”中万物齐一的思想相呼应,消解了传统的等级秩序与二元对立,展现出一种豁达的哲学视野。

三、存在之思:在不可见中寻找确证

诗歌的哲学内核聚焦于对存在的追问。“祂,我哋睇唔见/大家嘟摸唔到添”,这种对“祂”的不可感知性的强调,让人联想到笛卡尔“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当我们无法通过感官直接确证“祂”的存在时,诗歌却通过语言的建构,使“祂”的存在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合法性。这种存在的悖论,在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中也有深刻探讨:“存在先于本质”,“祂”的本质正是在我们对其存在的不断追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