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老药农救了他,还教他认草药,说“草木比人实诚,你对它好,它就给你好东西”
。
拐杖斜靠在萃取罐上,与小青的断剑并排而立,像对并肩作战多年的老伙计,沉默着,却自有默契。
李梅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什么,走近了才看清是朵樱花,花瓣的纹路里还藏着个小小的“医”
字。
“有个好消息。”
她抬头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像落了满地的碎金,“周璇刚消息,批用药的病人已经退烧了,他们的血氧饱和度在回升,有个老爷子还说想喝碗小米粥呢!”
她抓起我的手,按在泥地上的樱花图案里,掌心相贴的地方,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你看,草木的力量,情念的力量,真的能跨过所有阻碍,不管是时空,还是病毒。”
仓库的阴影里,那箱陶瓮静静立着,红布上的朱砂符在风里微微起伏,像在呼吸。
我突然想起子阳麻纸上的话,想起扁鹊添柴时的侧脸,想起古柏树洞里流动的光——原来所谓跨越时空的守护,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只是一代代人把药香传下去,把“仁心”
两个字,刻进草木的年轮里,刻进彼此的掌心,刻进每个等待黎明的长夜里。
暮色漫进仓库时,第二锅药液开始沸腾。
蒸汽在玻璃窗上画出模糊的影,像无数双手在雾里相握,又像无数颗心在紧紧相依。
我摸出那支钢笔,在子阳留下的麻纸空白处写下:“草木有灵,人间有情,此乃永恒的药方。”
笔尖落下的瞬间,窗外的樱花苞“啪”
地绽开了第一朵,粉白的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像在应和着什么。
而远处的古柏,此刻正矗立在暮色里,树洞里的薄膜映着仓库的灯火,像颗跳动的心脏,在古今之间,默默传递着永不熄灭的光。
这光里,有扁鹊的药炉,有子阳的麻纸,有彭罗斯的显微镜,有李梅的护目镜,还有无数双正在与病毒搏斗的手——它们跨越了千年,却在这一刻,紧紧握在了一起。